富貴輕鬆的語氣中帶著調侃,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薑詞,直看得她小臉一紅,手上拎著的大頭兔子往後一拋,頗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意味。
富貴被拋飛出去的身形在半空穩住,看著前方落荒而逃的某人嘻嘻一笑,跑去和吉祥勾肩搭背,不知商量什麼去了。
經過富貴這麼一打岔,薑詞也沒了遊玩的心思,回到酒店便幹脆買了回程的機票。
她覺得這世界該看的自己都已經看過了,剩下的時間,還是用來打理許爺爺那些花花草草,順便督促蔡依楠和米保的工作進程。
薑詞離開的這幾個月,家裏並沒有什麼大的變化,頂層那些花花草草她不在的時候蔡依楠他們也打理得很不錯,這兩人每天出門,一個往千年跑,一個往宋家鑽,全天也沒說兩句話,上下班倒是異常默契。
以他們現在手裏掌管的財力,就算出去買棟房子也是輕而易舉,兩人卻很默契的都沒這麼做,而是真正把這棟小別墅當成家一般,每天早出晚歸的,誰也沒提過買房子的事。
他們不提薑詞也不說,左右她離開以後這裏的事還要靠他們兩個自己打理,幹預太多反而不好。
時間一點點過去,兩人的事薑詞從未插手過,但他們打理的相當的好,已經第無數次往她這邊跑的蔚子騫就是一個例子。
“香雲,這是騫雲最新設計的夢幻係列,你看喜不喜歡?”又是一日清晨,蔚子騫一大早的守在別墅門口,眼瞅著蔡依楠和米保出去,薑詞連門都沒來得及關,蔚子騫就冒了出來,手裏拿著一個設計精致的盒子,一臉期盼的看著薑詞。
今天天氣很好,燦爛的陽光打在蔚子騫臉上,讓薑詞看起來熟悉又陌生。
薑詞歎了口氣,第一次沒把蔚子騫趕出去,反而往一邊讓了讓:“進來吧。”
蔚子騫臉上閃出一抹錯愕,看著薑詞轉身的背影,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笑。
這還是這半年以來薑詞第一次這麼好言好語的和他講話,第一次沒把他轟出去不說,居然還讓他進去。
果然,從小到大這麼多年的感情,不是說忘就忘的。
蔚子騫心中暗笑,捏緊手裏的盒子走了進去,心中多了幾分自信。
順著進屋,薑詞沒有請他坐下,而是直接朝著樓上走去。
蔚子騫一直想著怎麼打開話題,見她帶著他直接上樓,下意識的套了句近乎:“是要去看看爺爺的花園嗎?”
就蔚子騫和許香雲的關係,他對這幢房子熟悉的和自己家一樣,頂樓許爺爺的那個小花園,曾經還是兩人最喜歡的秘密基地,他們在這裏無數次的暢想過未來,蔚子騫在這裏說過無數次要娶許香雲。
蔚子騫跟著薑詞一路向上,直到真的看見她推開那扇門,這才長鬆了口氣。
許香雲帶他來這種地方,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個女人果然是感性動物,其實根本就不用自己說太多,隻要和她提一提過去,再傷感的強調一下自己對她的感情,她就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忘幹淨吧。
蔚子騫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上自己的眼瞼,上麵凹凸不平的觸感異常清晰,心中暗恨,總有一天,他一定要把這個女人在島上對他做的事全都還回去。
“蔚子騫,你還記得這個地方嗎?”薑詞坐在花壇中間的躺椅上,仰頭看著玻璃房頂折射下來的柔和的陽光,聲音飄渺,似乎是想起了某些長久的記憶。
蔚子騫心中一喜,果然他就知道薑詞要說這些,心中得意,輕手輕腳走到薑詞身邊,溫柔的開口:“當然記得,我們以前——”
“爺爺最喜歡這裏了,他說我不開心的時候,就可以到這頂樓上來,和這些花花草草說說話,有什麼不開心的都告訴他們。”薑詞直接打斷了他,兀自說著自己的:“我當時想著,爺爺真傻,我有子騫哥哥,為什麼要和這些花花草草說,誰敢欺負我,子騫哥哥當然會幫我出氣。”
“我——”蔚子騫摸不準薑詞這話是什麼意思,剛想開口試探兩句,卻又被她打斷,心中升起幾分不悅。
“後來我才知道,傻的不是爺爺而是我,爺爺說的對,有些人不是永遠都可以依靠的,人心是會變的,你說是嗎?蔚子騫哥哥?”
眼前這個女人喊著熟悉的稱呼,卻完全沒了以前那份溫情,聽在蔚子騫耳中,就讓他莫名覺得脊背發寒。
“許香雲,你這是怎麼了?”蔚子騫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想著,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