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動作那叫一個麻利,從竟去猝不及防間一個趔趄,差點就摔倒在地,險險扶住桌子才穩住身形。
這些人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哪裏會顧及他的感受。
薑詞驚愕的看著那侍衛離開,在她越過薑詞正要出去的時候突然薑詞出聲:“你是誰的手下?叫什麼名字?負責什麼工作的?”
這是個人才啊,但是在戚笑白這裏估計是不怎麼討喜的吧,畢竟這麼一個對她的心上人都不手軟的人,戚笑白因為從竟去的一個皺眉把這侍衛打一頓倒是真有可能。
那侍衛走的速度很快,似乎在躲避什麼似的,被薑詞叫住的一瞬間僵了一下,隻是停頓片刻就很幹脆的轉身,把手裏的椅子放到地上,躬身行禮:“卑職是宮廷護衛軍十三小隊隊長藺陽霽,當下負責朝雲宮花園除草工作。”
不卑不亢吐字清晰,薑詞聽著卻莫名有種悲壯赴死的既視感。
瞧瞧瞧瞧,看這情況,果然是個被穿小鞋的,這家夥剛才走那麼快,該不會就是怕自己盯上他為自己這鳳後出氣吧。
好樣的,都想到這種情況了還敢這麼幹,有骨氣。
從竟去見薑詞把藺陽霽叫住問話,難看的臉色逐漸緩和下來,高傲的仰著臉一副不屑的樣子,似乎在說就算你殺了此人為我出氣,我也不會領你一分情。
這高姿態端的簡直手到擒來。
薑詞淡定的朝等待審判的藺陽霽揮揮手:“朕知道了,你不用在這裏當值了,現在到儀元殿等朕,朕另有安排。”
藺陽霽心下一沉,這是什麼樣的懲罰,居然用得到女帝親自動手了嗎?可是為什麼要在儀元殿,為鳳後出氣的話在那裏他能看見嗎?
但藺陽霽這樣的人,在劇情裏是有些愚忠的性格,天地君親師,薑詞這個女帝身份,在藺陽霽這裏比她親媽說話都管用,盡管知道這一去沒什麼好結果,薑詞一句話,藺陽霽毫不猶豫的就到儀元殿等死、額,等候差遣去了。
閑雜人等走幹淨以後,這偌大的宮殿裏就隻剩下了薑詞、小環還有從竟去。
薑詞餓的久了,昨晚的加餐也沒吃上,這個時候正是兩腹空空,麵對一桌子的美食,當即開始大快朵頤。
戚笑白向來都是一個人用膳,沒什麼能說得上心裏話的人,她私下什麼樣子也沒人敢打聽,這倒是方便了薑詞,她想怎麼來就怎麼來,也不怕這麼快就崩人設。
話說這女帝的膳食當真是精致,正常人看了都要食指大動,隻是這從竟去從小食素,對肉食一點都不感冒,油膩的味道聞多了甚至還會反胃,但是——whocare?
終於,從竟去坐不住了,兩步走到薑詞麵前,看看桌上的大魚大肉忍不住的又後退兩步,這才說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講真,從竟去長得再好看,在她吃飯的時候一直在旁邊一副想吐的樣子看她,薑詞也是食欲大減,心情也不美麗起來。
“鳳後看起來似乎食欲不振,這可不行,一定要養好身體才行,小環,把你帶來的補茶給鳳後泡上。”薑詞捏了手邊的手帕擦擦嘴,抬手招呼了一下一邊的小環。
小環心裏一直想著怎麼傳消息出去,聽薑詞下令,連忙恭敬的把隨身帶來的小茶包取了出來,挑出一半泡了茶,又恭恭敬敬的給從竟去送了過去。
小環這女人雖然心眼多,但辦事還是很利索的,不然她憑什麼被戚笑白留在身邊這麼多年。
這點小事,幾乎是不用思考就能處理妥當。
小環泡好茶後倒了一杯放在從竟去手邊,人又站到薑詞身後不發一言。
從竟去對薑詞的話不怎麼放在心上,但對她身邊的這個貼身侍女可就正眼多了,她可是目前從竟去知道的唯一一個能聯係到閑王的人。
心中胡思亂想著,從竟去拿了茶杯放到嘴邊,輕輕嗅了嗅,整個人都呆住,突然砰的一下把手上的茶重重放在桌子上,在薑詞抬眼看去的同時冷聲說道:“有毒!”
薑詞當然知道這裏麵有毒,咽下一口菜,她冷下聯來看向小環:“小環,你確定拿到藥以後,中間再無其他人經手?”
小環下意識的就覺得有哪裏不對,這女帝陛下是不是問了句廢話,她一拿到這藥茶就和女帝陛下一起過來了,這一路上連個閑雜人等都沒遇見,這有沒有經過別人的手女帝陛下不是最清楚嗎?
她這麼一問,小環突然就有種自己要背鍋了的不詳預感。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來人——”薑詞突然揚聲高喊了一句,才剛撤出去沒一會兒的侍衛就又折了回來恭候差遣,薑詞也不客氣,伸手一指小環:“賞她一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