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覺得木靈穎中了邪,眼前忤逆自己的人不是自己的女兒。
木靈穎雖有反骨卻也隻敢對吳氏,她心裏清楚,禮伯公府重男輕女,要不然她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惹惱吳氏,便再也沒有人替她辯駁。
“母親,我,我不是……”木靈穎咬著唇低聲哭泣,她何嚐不知鄭公子不可靠,可她能接觸到的隻有鄭公子這樣的人。
少女懷春,哪個不愛少年郎。
禮伯公府重規矩,平日別說出門,就是陪吳氏上香,也要提前和祖母稟報,還要看祖母的心情,這就是妾氏的女兒。
這種情況下,她如何認識世家公子。
木靈穎覺得委屈,恨自己為什麼不是從主母肚子裏爬出來。
不過這話她不管和吳氏說,隻能咬著唇忍著。
吳氏沒察覺出女兒的變化,冷然道:“他就是個秀才,三年後能不能考上還未可知,就算考上,你鄭家的家世能得什麼好差事。”
“你若不信,你等著瞧,你堂哥他們已經中舉,木青更是文武全才,若是沒有攝政王的提攜,他們頂多混個縣令。你真當禮伯公府無所不能?”
吳氏越說心裏越憋火:“我雖不讚成讓你嫁給高升,卻也能明白你祖父的心情,禮伯公府再找不到靠山,便徹底完了。我之所以著急讓你嫁給有錢人,還不是怕你受委屈。”
“你覺得我挑得不好,我可以找其他的,總之鄭秀才不行,你死了這條心。”
吳氏冷著臉站起身,吩咐屋內的人:“你們給我聽好了,若是看不住小姐,讓我知道她私下和鄭秀才見麵,你們都發賣。”
屋內的小丫頭戰戰兢兢地應下。
等吳氏走後,木靈穎蹙眉。
她心裏怨鄭公子,可讓她放棄,談何容易,鄭公子是她平生第一個喜歡的人,況且對方不是不喜歡她,而是被他那個表妹蒙了心,她相信隻要假以時日,鄭公子一定能看到自己的好。
至於她為什麼沒有來……
木靈穎也覺得奇怪,平日鄭公子隔三差五就會送信或是東西過來,她傳出訂婚有兩日,鄭公子不可能不知曉。
木靈穎突然站起身,難道他發生什麼事,脫不開身?
她急得在屋內走來走去,想要出去,卻被丫頭攔住。
木靈穎負氣地坐在榻上,身邊的小丫頭菊兒勸道:“姨娘也是替小姐考慮,畢竟過日子處處要用錢,鄭公子雖好,和禮伯公公府差一大截……”
“住口。”木靈穎厲聲打斷對方,麵露猙獰:“用得著你說,鄭公子一旦中舉,哪還瞧得上我,木青堂哥就是例子。”
木青武士的成績早在半月前下來,第二名榜眼,這個成績讓禮伯公府揚眉吐氣,一躍成為燕京茶餘飯後的談資。
禮伯公府低調的設宴慶祝後,木青帶著木霽和兩個妹妹回淮南。一個月後任命的文書會下來,至於去哪就要看朝廷的意思。
這段時間打聽木青人很多,都想定下這位狀元。
原本吳氏也想撮合木青和木靈穎,奈何她庶女的身份,根本配不上木青。再看看登門打聽的那些人,都是世家嫡女次女,吳氏更不敢開口。就這樣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