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殺豬老王?”阿大按下心中的疑惑。
對方點頭,揚著下巴問道:“你們誰啊?出去。”
“官府問案。”
殺豬老王當即換了臉,躬身笑道:“原來是官差,快進屋坐。”似乎想到什麼,猶豫地一下,又擋住門口,指了指院子裏的石凳:“不如在外麵,外麵涼快。”
殺豬老王好歹見過不少人,已看兩人的氣質便知道身份不簡單,忙上前用袖中將石板凳擦幹淨,笑著退後兩步。
墨靳燃看著瘋長的野草,將堆滿雜物的門堵上,蹙眉問道:“你怎麼住在這?”
殺豬老王被問蒙,見墨靳燃四處看,瞬間明白過來,歎了口無奈地解釋道:“我婆娘是個藥罐子,賣豬掙的錢都給她買了藥,前年走了,連個孩子也沒給我留下,我一個男人整日在外麵忙活,哪有時間收拾院子,前幾日下了幾場大雨,這院子就更……”
說著低頭抹了兩把眼淚。
墨靳燃打量他,緩緩開口道:“六月初五那日,你在哪?”
殺豬老王皺眉,想了想:“那天我賣完豬肉喝了點酒,早早地回家睡覺。怎麼啦?”
墨靳燃挑眉:“你確定。”
“自然,這才不到半個月的事,我怎麼能忘記,我回家的時候還和隔壁的老張頭說話,他還叫我去他家吃飯。”
殺豬老王眼角打量墨靳燃,見男子不怒而威,比官府的大老爺還有架勢,他想詢問對方是哪個衙門的,卻被對方的氣勢嚇到不敢開口。
墨靳燃犀利的目光籠罩著對方,殺豬老王感覺整個人如墜冰窟,忙笑道:“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隔壁詢問,看小人說的是真是假。”
他心裏突突,感覺眼前之人不好惹。
殺豬老王在城西擺攤有十多年,達官貴人,城西富戶他見過不少,沒一個能比得上眼前人,自己在他麵前像是被拔光一般。
他不自覺地退後。心裏將接頭人的十八輩祖宗罵了個遍,早知道這活這麼不好接,還不如老老實實殺豬。
也怪他自己,自從媳婦生病後,殺豬老王便不想回家,冷屋冷灶也就算了,連碰都非不行,他可是壯實的男人,這麼憋屈的日子怎麼過。
所以媳婦病重的那些年,收了攤就去酒館喝酒,不知什麼時候,又加了一個愛好,耍兩把。
殺豬老王也沒想到自己這麼背,總是輸,看著大把錢都給了人家,他怎麼甘心。
人要是倒黴,喝口涼水都要塞牙縫。
有一次好容易贏了二十兩銀子,剛出賭場門口沒多久,就被人給劫了,當時他也掛彩,連被劃一刀子,在家裏養了有十來日。
自那以後便不再去賭場,可日日陪著癱瘓的媳婦,他心有不甘,改成去女院。
半年前,他認識女院的小紅,想著給她贖身,老寶要五十兩。
他這些年吃喝嫖賭,哪有那麼多錢,正在犯愁的時候,曾經一起賭博的朋友給他支了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