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拓風頓時麵目猙獰,臉部因為他的咬牙而顫抖。
他狠狠的將佩劍抽出來,剛準備迎頭砍下的瞬間。
沈青弦立馬變色,連忙跪在地上,抬手將劍身給接住,態度十分誠懇,甚至帶著幾分哭腔的委屈:“我錯了!”
她現在整個人都是迷糊的,根本沒有能力才去思考和應對緊急問題。
她隻知道,錯了就要道歉,要不然,楚拓風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楚拓風氣的臉色漲紅,渾身都在發抖。
這模樣比他上戰場是還要猙獰恐怖。
麵對千軍萬馬他都不曾如此失態過,唯獨沈青弦!
真的讓他徹底炸了!
沈青弦見楚拓風的劍還沒有收回,心裏越來越慌,立刻磕頭謝罪:“王爺,我給弄幹淨,旁邊有溪水,我這就給您去洗!”
說著,根本不等楚拓風反對,十分主動的反手抓住楚拓風的手腕,拉著他就超溪邊跑去。
楚拓風雙目睜大的看著自己被她抓住的位子。
現在他算是明白了。
這個女人酒量不行,估計已經醉了。
他一個大男人,竟然跟一個酒瘋子鬥氣,如果傳出去豈不是折損他的顏麵!
楚拓風咬牙,隻好被她牽著一路奔至溪邊。
他多久沒像現在這麼狼狽的奔跑過了?
這個女人還真是多次試探他的下線!
沈青弦整個人都是匆忙的,明明眼神已經迷離,卻還匆匆的跪在了溪水邊,又匆匆的將微微顫抖的雙手深入溪水中,給自己洗臉,勉強讓自己眼睛睜開。
但這根本不足以驅散她的酒氣。
沈青弦現在根本站不起來,基本上使用爬的姿勢,來到楚拓風的腳邊。
楚拓風還站著,她的已經在瘋狂拉著楚拓風的鞋子。
楚拓風抱著胳膊,冷冷白了一眼!
這個女人真的是醉的徹底!
既然不能喝就不就喝了,方才見她抱著酒壺的模樣,還以為她酒量已經練得有多高了似的。
楚拓風咬著牙,帶著一身的煩躁與怒火,主動將鞋子脫了下來。
沈青弦抱起鞋子就跑到溪水邊,不斷的搓洗起來。
楚拓風光著腳坐在一旁的石頭上,就這麼抱著胳膊看著她。
眼底帶著怒意,卻十分安靜,並沒有去打擾。
沈青弦手上並沒有多大勁兒,搓了許久,又放在鼻子前聞了聞,見沒有嘔吐物的酸臭味,這才滿意的轉身道:“王爺,鞋子洗幹淨了,現在給你洗褲子!”
那聲音極大,一點兒都不害臊。
楚拓風咬牙瞪了她一眼,好在周圍沒人,要不然指不定又傳出什麼流言來。
楚拓風並沒有理會她。
沈青弦丟下鞋子主動走了過來。
她搖搖晃晃的站在楚拓風麵前,望著坐著的楚拓風,居高臨下。
眼裏因為酒氣而顯得多了幾分曖昧。
在她搖搖晃晃間,突然伸出手按在了楚拓風的腿上,彎著腰,兩人近在咫尺:“王爺,脫褲子!”
她傻嗬嗬一笑。
楚拓風真的是氣的快要笑出來!
他咬了咬牙,卻意外的忍住了脾氣,一字一句道:“脫了褲子,你讓本王穿什麼。”
說完這句話,他覺得自己都瘋了。
他怎麼會蠢到跟一個醉鬼來講道理!
但楚拓風怎麼也沒想到,沈青弦主動扯他褲子已經不是最瘋狂的時候。
更瘋狂的是,沈青弦竟然笑嗬嗬的站了起來,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間,笑眯了眼,傻愣愣道:“穿我的,我的沒髒!”
楚拓風徹底蒙了。
有生之年,他還是頭一次明白了“崩潰”兩個字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