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弦是大吼出來的。
但意外的,她哭了。
眼淚就像是決了堤似的,浸滿了整個眼眶,珍珠大的淚滴從眼角滑落,覆蓋了整個臉頰。
痛苦,無助,悔恨,放棄……
這些都不是她應該有的情緒,卻被她完完全全的繼承了下來。
可見原主對楚澈的愛是有多深,可即便如此,原主還是沒能等到楚澈反悔的這一天。
對楚澈,終究是錯付了。
沈青弦的哭讓楚澈徹底亂了套。
麵對沈青弦的決絕,他本想用強硬的手段去讓她明白什麼是皇家。
可看到這般模樣的沈青弦,他除了愧疚玉自責,再也做不出其他。
他真的很想將沈青弦重新抱在懷裏。
他慢慢上前,剛伸開雙手。
沈青弦卻狠狠一推,快步跑了出來。
跑的極快,背影讓人心疼。
就在沈青弦跑出蘇府的時候,楚拓風恰好站在門外。
兩人就這麼對視了一眼。
一雙含滿了淚的眸子就如此映入楚拓風的眼底。
這還是楚拓風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沈青弦,哭的這般難過,就連他這種想來無情的人,在看到那一眼時,胸口竟也有幾分不自在。
“皇叔。”楚澈一臉絕望的從蘇府中追出來,在看到楚拓風後,失落的行禮,快步離開。
其實他有很多疑惑。
他疑惑楚拓風為什麼會來這種地方,疑惑楚拓風玉與沈青弦的關係。
但他此時問不出來,就跟做錯事的孩子似的,落荒而逃。
“王爺,果然如你所料,是二皇子斷了蘇立城的舌頭。”站在一旁的辰肅十分冷靜的分析著。看了看先後離開的兩個人,眼底又多了一絲疑惑:“隻是沒想到二皇子竟然能為一個那女人做到這些。”
楚拓風並沒有接辰肅的話,而是慢慢的,一臉的陰沉的朝著跪在地上的蘇立城靠近。
仿佛黑雲壓城一般的氣勢,那雙眼睛好似一片泥潭,看到的人越是反抗,則會越快死去。
麵對楚拓風的靠近,蘇立城“啊啊嗚嗚”的聲音更大。
特別是在看到那一雙眸子時,嚇得跟瘋了似的到處逃竄。
可蘇立城還未來得及逃出院子,便突然背脊一挺,睜大了眸子,緩緩撲地。
那脖子青筋暴起,在地上撲騰了幾下後,便再也不動了。
隻見蘇立城的背後是一道長長的血跡。
從後腦一直延申到腰部,傷口極深,似乎想要將人拚成兩半似的。
還未來得及看清楚拓風出手,人便已經倒下來。
楚拓風絲毫不看地上的人,而是轉身咬牙道:“告訴楚澈,什麼才叫做真正的滅口!”
辰肅察覺到王爺的心情不太好,便隻好嚴肅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小聲道:“王爺,這種小事,你沒必要親自出手。”
楚拓風冷瞥了一眼,慢慢離開。
蘇立城的身份確實不配。
但蘇立城的所作所為已經讓楚拓風憤怒到不想假手於他人。
這還是楚拓風第一次失信於人,這一切都是拜蘇立城所致!
這種男人,死不足惜。
辰肅見王爺不願意搭理他,便不在問這個問題,轉而問道:“王爺,蘇府其他人怎麼辦。”
“找出知情者,殺了。其餘人,按抄家處理。”
頓時蘇府上下大驚失色。
所有侍女侍衛們大哭大喊,整個蘇府慘叫聲一片。
抄家……
那便是男的發配,女的充妓。
楚拓風從未親自超過誰的家,辰肅明白,這是王爺真的怒了。
熱了動怒的王爺,隻是抄家已經算是萬幸,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便更不能手軟。
“誰若是反抗直接格殺!”
此話一出,那些掙紮逃跑的下人們,頓時停住,除了大哭生無法製止,其餘的誰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此時在整個京城卷起了軒然大波。
誰也想不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但誰也不敢再京城打聽此事,唯獨沈青弦,親自找上了楚拓風的門。
“多謝北王。”沈青弦低頭,哪裏像是來道謝的,眼中的厲色十分明顯。
殺了蘇立城是她期盼已久的事情。
果然還是有權力好,想要殺一個人,隻在想要一瞬間。
楚拓風似乎是剛起,穿著一身內衫坐在書房內,黑色的外套隨意的搭在肩上,豎起的頭發上還有許多淩亂的碎發,可見還未梳洗的過。
這樣的王爺,與平日裏所見到的王爺完全不同。
看上去似乎比以往多了幾分親和力,但也僅僅隻是一點點。
感受到沈青弦打量的目光,楚拓風扯了扯身上的外套。
竟然不著邊際的多了幾分嬌羞感。
“虧得你這麼一大早就來了本王這裏,你既然是來謝的,那謝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