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拓風抬手將辰肅的話打斷,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先回府等候。
而楚拓風自己則是抱著胳膊站在軟塌邊上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周圍的欺負一點點變得低沉起來。
但熟睡中的女人絲毫沒有察覺,似乎還覺得不舒服,翻了個身,麵朝著牆壁,將自己的後背對著楚拓風。
楚拓風勾唇一笑,嘲諷時又有幾分挑眉不滿:“還真是膽子大的可以!”
一個女人竟敢在大街上就睡著,也不怕路過什麼色狼!
月光灑在了沈青弦的身上,讓整個人染上了幾分朦朧的美感。
楚拓風很難得用好看來評價一個人。
但他在沈青弦身上似乎不止一次用到了“好看”這個詞彙。
比如現在,他竟然覺得這個蠢貨有那麼幾分好看。
楚拓風沒有將她喊醒,也沒有離開。
而是帶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眼神瞥了她一眼,報著胳膊自顧自的在她身邊坐下。
軟塌本來就不大,沈青弦一個人在上麵尚且隻夠她翻身。
楚拓風這一坐上來,沈青弦想平躺怕是不可能了。
沈青弦一個轉身,手就打在了楚拓風的腿上。
感受到不同於平常的觸感,嚇得她頓時睜開眼睛,腦子裏拉響了警鍾。
“誰!”
隨著突然而來的一聲嗬斥,沈青弦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當她看清楚來者一口,氣還未來得及舒半分,就再一次被提到了嗓子眼。
楚拓風?
他回來了。
她這是,睡著了?
看了看天色,恐怕自己睡的時間還不短。
楚拓風倒是沒想到她在門口睡著了還能表現的如此睜大光明,這種表現他是不是給她鼓個掌?
“困就不要等,若是出了什麼事,本王可不會對你負責。”
低沉的聲音在身邊響起,明明是與平日裏完全相同的語氣,但因為與黑夜中的寧靜一對比,反而讓她耳膜微微的震動了下來。
她下意識的伸手去碰了碰耳朵,微微皺眉。
“怎麼?”楚拓風瞥眼問道。
沈青弦有些尷尬:“沒什麼,就是耳朵裏突然有些癢癢。”
雖然楚拓風的語氣不大好,但方才哪句話也算得上是關照,她自然不可無視:“我等的是王爺,躺的是北王府門口。我想方言整個京城,恐怕沒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在北王府門口做壞事吧。”
別說普通人了,就算是皇上,在明麵上也得給楚拓風三分薄麵。
“所以本王還得誇你聰明?”楚拓風嘴角勾起,輕輕哼笑。
看了看沈青弦抽了抽裙擺的動作,他這才發現,自己將沈青弦的裙子坐在了屁股下。
楚拓風十分平淡的站起,似乎不曾有方才那份尷尬。
而是以一個主宰者的語氣,帶著幾分壓迫問道:“天黑了也要等本王,你可是有什麼事?”
沈青弦睜大眼裏點了點頭,將懷裏的冊子拿出來在他麵前揚了揚。
“自然是有要事耽誤不得。不知王爺可否允許我進屋聊聊?”
楚拓風並未反對,兀自推開了大門,沈青弦跟在了後麵。
方才辰肅已經進去了,王府的人知道王爺回來,便帶著一群丫鬟小廝在門口迎接。
那小廝顯然是沒想到沈青弦竟然等到了現在,倒吸一口氣,連忙跑出去將軟塌拿了回來。
“王爺,熱水已經燒好了,您是……”侍女低頭恭敬道。
楚拓風走的步子略快,但一點都不喘氣的平靜道:“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