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拓風筆直的腿跨門而入,周身帶著一股怒意,眼神直直的盯著沈青弦。
他聽說沈青弦醒了便好心過來看看,誰知還未入門,就聽到她竟還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來。
沈青弦抬頭望著他,眼神裏沒有絲毫的躲閃:“王爺,您不相信就不要妨礙別人信我。人在做天在看,我沈青弦,問心無愧!”
雖然楚拓風證據確鑿,但原主做的事情並非是她的本意。
楚拓風也懶得在這種事情上與她做衝突,目光一淩,冷冷道:“吃完隨本王去軍營。”
“去軍營作甚?”沈青弦抬眸,換來的,卻是楚拓風一個冷瞥:“本王留下你的命不是來養廢人的,軍營裏又出現了獵魂丹,此時,就交給你來辦。”
沈青弦點了點頭。
一旁的阿青格外懵懂,眼睛睜的圓圓的有些不解:“主子,那是什麼……”
誰知沈青弦還為回答,楚拓風就立刻冷斥道:“一個下人,不該問的就不要問,你娘怎麼死的,你也想步她的後塵麼?”
沈青弦一聽,氣不打一出來:“王爺,按照這關係來算,阿青娘是您的生母,阿青也是就是您的妹妹。這做哥哥的,哪有這般……”
她的話還未說話,袖子就被人扯了扯。
沈青弦一回頭,就見到阿青眼眶裏正含著淚,怯生生的望了楚拓風一眼,有對著沈青弦搖了搖頭。
沈青弦知道阿青不想再提及此事,隻好閉口不提。
楚拓風雖沒有怪罪沈青弦的無禮,但他此時的臉色,能表現出他現在心裏有多不痛快。
楚拓風甩袖而出,伴隨著一聲冷哼。
阿青見王爺消失在院子裏,這才含著淚小聲道:“主子,沒必要為了我去跟王爺正直,能活下來就已經是幸運,不敢奢求太多。”
阿青說到這,嘴角又掛起一絲微笑:“其實王爺對我已經很不錯了,我的房間是下人裏麵最好的,就連辰侍衛的房間都不及我。而且管家也說了,以後北王府每個月會給我二兩月錢,這和鄉紳家的小姐都一個月俸了,我還有什麼不滿?”
沈青弦看著阿青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姑娘年紀輕輕就懂事的讓人心疼。
不過也是難得,沒想到楚拓風竟然會給阿青一個不錯的待遇。但一提到月錢二字,沈青弦的臉色突然又緊繃起來,小聲問道:“管家有沒有說,我每個月能有幾個字兒?”
阿青還含著淚呢,突然嘴角抽了抽:“這……”
她輕輕咳嗽了兩聲,有些為難:“管家說了,您的月錢不歸他們管,王爺若是給您,您就有,若是不給,您……您一個字兒也沒。”
“什麼!”沈青弦臉色一沉,這很顯然是沒了啊。
她現在想要出去都得楚拓風開恩,錢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有。
沈青弦基本上是黑著臉去用膳的,楚拓風也沒有等她,自顧自的吃的差不多了,剛好沈青弦一坐下,他便起身離開。
仿佛一刻也不想多呆。
霜兒隻是尷尬的笑了笑,說了句“王爺今日心情有些不好。”
沈青弦還腹誹著,自個兒心情也不好呢。
搞得跟誰比較開心似的!
就連去軍營,也都是楚拓風先行一步,她隨著辰肅一同前往。
這還是她第一次去軍營,且軍營有女子不能入內的規矩,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煩,辰肅給了沈青弦一套男裝,雖不合身,但也不算不倫不類。
“季將軍,我奉王爺之命帶人來查看。”辰肅對著麵前這個身穿鎧甲,胡須花白的男人作揖。
這個男人也十分客氣的拱手還禮。
沈青弦依葫蘆畫瓢坐著男子行禮的動作,眼睛卻在此處不斷打量。
這裏就是楚拓風的軍營。
比想象中的要大上不少。
但眼前的人,卻很沈青弦之前看到的男人並不相同。
沈青弦還記得前幾日她去河西渡口製作冊子時的場景,辰肅正在喝一個將軍模樣的男人交涉。
但很顯然,並不是眼前這個季將軍,也不是他身邊的這些副將。
看樣子楚拓風已經在運籌帷幄著大事件了。
辰肅將她直接拎到了被擊中隔離的軍營裏。
以防萬一,沈青弦還是用棉布裹上了口鼻。
沒了芯片,她沒有了臨時抵禦毒物的能力,必然得隨時小心一些。
但也正是因為她的這份小心,救了自己一條命。
剛一掀開簾子,一股腐敗的腥臭味就而來,即便裹著棉布都難以抵擋住著股子臭味,像是腐敗了的肉類中夾雜著汗臭和油膩。
味道十分難忍,辰肅沒有遮住口鼻差點吐出來。
沈青弦趕忙從懷裏拿出一刻藥丸塞到他口裏:“快點咽下去,這些氣味大抵由傷口散發,我不敢保證有沒有傳染性。”
辰肅嚴肅的點了點頭,吃了下要,又去取來一塊棉布遮麵,這才跟在了沈青弦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