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弦與楚拓風之間,也不僅僅隻有床伴這一層關係。
有太多的東西穿插在其中,讓他們沒辦法想正常朋友一樣對待彼此。
當然,一覺過後,楚拓風兌現了他的承諾,將一張內場的金諫送到了她的手裏。
金諫,是紅爐會內場的入場券,隻有家底雄厚,且在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才可以獲得。
當年的沈青弦一直妄想著楚澈有一天能將金諫送到她手上,隻可惜,等到沈青弦死了,這份金諫也沒見過。
此時她拿著這份金諫不禁有些感慨,看著那燙金反光的印字,無奈的悶悶出神。
“怎麼,對某人餘情未了?”楚拓風站在床頭扣著衣領的扣子,餘光瞥了躺在床上的沈青弦一眼,發出了一聲冷哼。
沈青弦聲息一口氣,將金諫拍到了床上,四仰八叉的躺著,閉上了眼睛,不想去回答楚拓風的話。
她不是原主,對楚澈沒有感情,但說沒有感慨是不可能的。
特別是在楚澈開始對她示好之後,她甚至開始想,若是原主沒有死,會不會等來自己期望的這天。
隻是沈青弦這副憋悶的模樣,在楚拓風看來,還以為她默認了,心裏不禁有些煩躁。
立在床邊看了她半天,也沒見她睜個眼,不禁磨牙道:“哼,你覺得本王會早早就準備兩份金諫麼?”
沈青弦突然睜眼,帶著一臉倦色抬眸望去:“什麼意思。”
楚拓風整理好著裝,在床邊坐了下來,居高臨下的望著。
沈青弦這個人都被他的影子罩住,視野又黑了幾分。
“楚澈,他在你病的時候親自將金諫送了過來。”楚拓風抱著胳膊輕輕哼笑,“自己都要大婚了,竟然還想用一張金諫把你拴住。不愧是皇兄的兒子,跟他是一模一樣。”
一雙眼裏滿是不屑,更夾雜著了幾絲厭惡。
當初楚拓風還是皇子的時候,曾親眼見過自己的皇兄用一份金諫誆騙了一個女人的一生。
那是一個知府家的小姐,根本沒資格嫁入皇家。
皇兄卻在大婚前夕用金諫換來了那女人的初夜,最後皇兄當上了皇帝也沒將那女人接進宮,沒過幾日那女人就鬱鬱而終。
楚拓風眼神複雜的看了沈青弦一眼。
見沈青弦望著金諫出神,頓時臉色發黑,一把將金諫奪了過來:“這東西先由本王保管,入會場前,本王一並給了便是。”
“好端端的又生什麼氣!”沈青弦不解的皺了皺眉頭,用被子將整張臉給蓋住。
不得不說,真的很累。
特別是昨日睡得本就晚,早上她還早起做了藥,現在頭都是暈乎乎的。
“王爺,你這床榻軟和,反正我已經趟過了,就讓我再多躺些時候吧。”
此話一出,楚拓風心裏的煩躁消去了大半,隻是聲音還有些沉沉的道:“你要睡就睡。想聞著本王留下的香氣入睡,本王倒也不介意。”
“……”沈青弦徹底無語了。
抓著被角的手一僵,黑著臉一把將被子給掀開。
“惡心!”
她聽得差點都吐了。
雖然楚拓風的衣服常年熏香被褥上是會殘留些香氣,但哪有男人這麼娘們兮兮誇自己很香的!
沈青弦實在忍不住白了楚拓風一眼。
以極快的速度穿上了衣服,連扣子都扣好就跑了出去。
走之前不忘回一句:“我覺得我那床鋪挺不錯的,至少不刺鼻!”
楚拓風不以為意,笑著輕哼一聲。
但意外的,他很在意沈青弦說的這句話。
從來沒有注意過自己體味的楚拓風抓起了被子的一角往鼻間湊了湊。
確實有香味,淡淡的,很好聞,並沒有沈青弦說的刺鼻。
而且不同於他身上的熏香,似乎……
還殘留了沈青弦身上那好聞的味道。
有淡淡的青草香,那是她常年在草藥田裏的晃悠後留下的味道,很舒適,讓人聞了之後心情平靜,不會再去想太多。
紅爐會的日子來的特別快,三日一晃而過,阿青撥弄著木盒中的首飾,臉色有些憋悶:“主子,我來的時候也帶不了什麼東西,首飾這些隻備了您常用的銀簪玉簪,但這幾個顏色都太過於清淡,和您做的衣服不太搭啊。”
沈青弦伸長了腦袋跟在首飾盒裏撥弄,正當她琢磨著要不要就帶個玉簪湊活的時候,霜兒抱著一個大木匣子,掛著一臉笑意跑了進來,剛踏進門,就彎著腰大口喘氣:“還好趕上了,還以為趕不及了呢!”
“你著拿著什麼啊。”沈青弦挑了挑眉,讓阿青去將木匣子拿過來。
霜兒累的直接坐在了地上,掛著一額頭的汗,笑了出來:“這可是王爺特意為姑娘頂的,三日前姑娘說要去參加紅爐會,王爺就特意命奴婢去香璃坊給姑娘訂了一套,姑娘快試試合不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