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沈青弦大叫一聲,半翻著白眼拍了拍胸口,“王爺你這大晚上的站在這兒幹嘛啊!旁邊連個燈籠都沒有,是想嚇死我!”
楚拓風的臉色沒有半點變化,隻是上下打量了一遭,“這麼晚還知道回來。簪子丟了?”
沈青弦連忙一摸頭頂,她這才發現頭上的簪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在馬車上我睡了會,可能是落在了馬車裏麵,我去找找。”
“不必,讓下人找便是。先去梳洗吧。”
楚拓風聲音有些沉,但並沒有生氣,反倒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其實到底是什麼心情就連楚拓風自己也不能理解。
本以為拍賣一完就能回來,結果沒見到她的人,心裏總覺得有那麼些煩躁。
派辰肅去打聽才知道她竟然又和陳麒呆在了一起,還好心到送他回家。
沈青弦看著楚拓風轉身離開的背影有些說不出話。
剛才楚拓風的模樣絕對不想剛好碰見,應該是等了許久了。
既然等了這麼久,不可能隻為了說這麼兩句話。
沈青弦帶著懷疑的態度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剛一進入西廂院,看到那亮著燈的臥房,沈青弦這才想起來自己今日要與楚拓風同宿!
靠!
怪不得楚拓風剛才沒說什麼,感情是不急於一時啊!
沈青弦想推門進去,結果還隻是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麵阿青傳來的聲音:“主子,今日王爺怎麼沒召見你,和平日裏的王爺有些不太像啊。”
“男人就是塗個新鮮,我也好清靜幾日。”
一道與自己聲音完全一致的聲線從屋內傳來,沈青弦驚呆了。
這是萬素嬌?
可真行啊!
就連她這個正主聽著都覺得像!
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早上看到的萬素嬌是不是她真正的模樣了。
那麼問題來了。
她要去哪兒洗澡?
難不成也在楚拓風的臥房裏麵進行?
沈青弦踏著有些沉重的步子,一點點的往楚拓風的院子裏挪。
才剛剛走過垂花門,就見到楚拓風站在門口,背著手,臉色不佳的說道:“你是不想洗麼?冬天水涼的很快,可別讓下人為了你再燒一壺。”
沈青弦錘了錘有些酸痛的肩膀,扶著門走入了屋內:“這時候王爺倒是知道體恤下人了,之前王爺一燒就是燒一池子的時候可沒這麼覺得。”
也許是兩人“坦誠相見”的久了,沈青弦與楚拓風隻見倒也沒那麼多避諱。
剛一進門就摘下了衣帶,脫下了厚厚的外衣,隻留下一件單薄的裏衣。
屋內紅羅炭燒的正旺,整個屋內都暖洋洋的,倒也不覺得冰冷。
沈青弦對著銅鏡一點點的將臉上的妝容卸下,還私下了類似於膠皮一類的東西,這才恢複了原本的模樣。
她連忙用熱水敷了敷臉,這才深吸一口氣,稍稍放鬆了幾分。
“王爺,要不您先出去?”沈青弦討好似的笑了笑,但話裏話外都是趕客的意味。
楚拓風卻更沒聽見一樣,繼續坐在床榻邊上看著一卷兵書,一點也沒有起來的意思。
沈青弦把卡在嗓子眼的後半句話也咽下,點了點頭,脫起衣服來。
“您也別怪我說話直,王爺您這臉皮確實有些堅固了。”
楚拓風冷哼一笑,正襟危坐道:“也比某人勾引有婦之夫的好。”
說話的語調倒是十分平靜,但不知為何,沈青弦總覺得周圍的空氣酸酸的。
沈青弦在木桶中挪了挪,靠向了有楚拓風的那邊,嫩白還帶著水珠的手臂趴在了木桶邊上,帶著一臉壞笑,小聲道:“喂,王爺,你不會吃醋了吧!”
楚拓風目光一滯,一臉平靜的將手中的書倒扣在床榻上,抬眸緊緊的看著沈青弦,聲音沉沉的道:“吃醋?你覺得你有什麼能耐能讓本王為你吃醋?”
明明一本正經,但他這個模樣沈青弦看著就是有些想笑。
雖然死板,但她就是覺得,這樣的楚拓風比以往有趣許多。
“別不承認啊,王爺若是不吃醋,為何派人調查我?再說了,就算沒有陳麒喜歡我這件事兒,我與陳麒也本就是同窗,見到同窗喝醉,我順路送一程罷了,又豈會是王爺嘴裏勾引一說。”
沈青弦越說越來勁,甚至高高的昂起頭,露出了她細嫩的粉頸,“再說了,王爺。您的口味本就有點奇怪。放著這麼好看的萬素嬌不睡,卻總是和我做那檔子事兒……若你為我吃醋,那也不奇怪啊?”
一直都淡薄著臉的楚拓風突然繃不住了,勾著唇淡笑了出來:“若是本王與那萬素嬌有什麼,那才是真的口味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