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威猛心裏一顫,一臉慚愧的搖了搖頭。
“我彭威猛是個粗人,不懂得怎麼辯解也知道我沒有理由辯解,隻要能給彭家留一條生路,我彭威猛願意傾盡一切為王爺效犬馬之勞。”
楚拓風早就猜到會這麼說,所以他一點也不急。
他不急,彭威猛反倒有些呆不住了,不斷的磕頭以展現自己的決心。
今日來本就不是來見血的,這頭破血流的模樣實在難看,楚拓風小施以恩,將彭威猛扶起來。
彭威猛受寵若驚,竟然差點哭出來:“王爺想要什麼直說吧。”
楚拓風定驚威懾道:“本王要的,是你的兵權。”
“這……”彭威猛身子一頓,往後退了半步。
楚拓風目光深邃的淡笑:“怎麼,方才還說願意傾盡一切,現在卻又遲疑了?”
彭威猛辯解道:“不敢!隻是兵權事關重大,我雖是主帥,但兵權歸誰所有也並非我說了算。”
楚拓風輕笑道:“放心,本王並非讓你把兵符交出來,你自然是繼續當你的將軍,隻是當本王需要用到你的時候,你的兵力必須為本王而戰。”
彭威猛雖然口舌愚鈍,但他並不是傻子。
兵符事關重大,北王要兵符,就等於要起兵謀反,這可是要命的大事。
雖然方才答應的好,但他現在還是猶豫了。
被北王告發是死,當叛軍也是死,這取舍他實在選不出來……
沈青弦見腳都烤熱乎了他們還沒糾結好,這便隻好走了過來,開口勸說道:“彭將軍,你我都是敞亮人,明人不說暗話。王爺遠在千裏,哪有閑工夫管你這官鹽的事兒,若不是皇上奇異,你以為王爺願意插手嗎?眾所周知,隻要跟官鹽有關的案子,都是費力不討好的。”
彭威猛身體一縮,膽顫道:“皇上依舊懷疑我了?”
沈青弦輕笑道:“那可不嘛,我就跟你說實話吧,皇上早就懷疑官鹽一事是你一手策劃,賺取暴利。”
彭威猛瞬間急了,激動的跳腳:“冤枉啊,我雖然摻和其中,但我一介武夫,哪有造鹽的本事,我隻是幫忙走個流程,好讓私鹽有銷路而已。”
“是啊!”沈青弦連連點頭,“王爺也這麼說,畢竟王爺與你共事過,多多少少還是了解點你的性子,所以王爺才前前後後的調查,知道了其實主要的毛頭在文府和王嶽身上。”
“對對對,就是這樣。”聽到沈青弦為自己說話,彭威猛瞬間把沈青弦當作親人。
沈青弦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告誡道:“王爺能查到文府和王嶽就自然有辦法幫你脫罪。王爺實力如何你心裏清楚,將來這高位上坐著誰,還真不一定的,彭將軍難道就不想繼續坐著這將軍的位置,將來以傳子嗣嗎?”
彭威猛心裏一喜,眼裏閃著光,看著楚拓風道:“王爺,我真有機會……”
“隻要本王如願以償,讓你繼續當將軍又何妨?”楚拓風隨意的點了點頭。
沈青弦還不忘在一旁煽風點火:“要是戰功顯赫,說不定也有升官的機會,畢竟那時候你就是功臣了。”
彭威猛眼珠子轉的極快,在幾番琢磨和拿捏之後,他跪地拱手道:“以後我彭家軍所有將士聽從王爺差遣!”
楚拓風淡笑著,一言不發,隻是眼底的那一抹深邃讓人覺得並不簡單。
出來一趟,目的是達到了。隻是回去是楚拓風一言不發,似乎並不太高興。
“夫君,又有什麼事兒讓你心煩了?”
出了帳子,他們依舊是賀家小兩口。
楚拓風前行的步子突然停下,回頭淡笑道:“雖然你幫我拿下來彭家軍,但你允諾的未免也太快了些。”
沈青弦臉色也沉了下來,帶著幾分懷疑,嚴肅道:“怎麼,夫君難不成真想做過河拆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