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麟又縮回了窗內,但回頭一看,卻又發現自己的大哥整個人蜷縮在黑暗中,與這節日的氣氛格格不入。
大哥多久沒有像個正常人一樣享受生活過了?
明明在黃憐衣出事之後說過要振作,但也不過是片刻的積極,最後還是變成了這般的消沉。
“大哥,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我陪你去看看?”陳麟問道。
陳麒卻搖了搖頭:“你身上的毒久離門主才給你解了,還是虛弱的時候,還是少在外麵吹風的好。”
一說到這兒,陳麟才想到:“對了,今日怎麼沒見到宗主他們。”
陳麒恍惚,聲音喃喃:“大概……也是不想破壞某些人吧。”
其實慕玄卿早就出現了,從楚拓風他們一行人出沈府,慕玄卿便跟在了後麵。
敏銳的楚拓風和祝非晏早就有所察覺,隻是慕玄卿不主動靠近,楚拓風也就懶得去搭理。
倒是祝非晏露出一副心疼的表情,嘖嘖道:“好歹也是你的兄弟,這大過節的你就忍心讓他一個人吹風?據說他才死裏逃生,身子骨正弱著呢。”
楚拓風眼神雖有少許動容,但還是搖了搖頭:“他若是主動過來,我也不會攔著,他既然不過來,就隨他,我也沒功夫伺候。”
“喲喲喲!我們這麼多人,那兒輪得到您伺候啊。”祝非晏在一旁不斷打趣。
不過說真的,能讓楚拓風伺候的,除了現在的沈青弦還真的隻有慕玄卿一個人了。
雖然嘴上楚拓風總是排斥慕玄卿,但每次生死關頭,楚拓風卻還是會對慕玄卿施以援手。
就比如這次,楚瑜的消息一送到赫州城楚拓風便猜到了皇家的計劃,分了兩撥人,一波人去城門口等沈青弦,另一波人則是循著慕玄卿的蹤跡去找他了。
雖然沈青弦沒攔下來就被皇家的人帶走,但好在慕玄卿那邊的人久的及時,這才保了慕玄卿的一條命。
“對了,暮夜還不知道是你救的他吧。”
祝非晏在煙花下用胳膊肘輕輕撞了撞楚拓風。
恰好被轉身的沈青弦聽見,:“原來咱們的賀風公子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啊!”
“咳咳。”楚拓風略有尷尬的將手握拳放在鼻尖下洋裝咳嗽,形容別人刀子嘴豆腐心那是好話,但一形容到自己,他突然覺得有那麼些怪異了。
“我不在意他知不知道,反正他欠我的命太多,也不差這一條。”
亦如同楚拓風所說,慕玄卿身為宗主卻不會武功,被明殺暗殺的次數太多,若不是次次都有楚拓風護著,隻怕他根本活不到現在。
救他的次數太多了,就連救人這個舉動似乎都成為了一種習慣。
當他知道皇兄要殺慕玄卿的時候,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派人去救了,仿佛這個舉動再正常不過,並沒有任何問題。
派去的人稟告,救下慕玄卿的時,他已經昏死過去了,直到送入久離長老手裏,慕玄卿都沒有醒過。
所以楚拓風認為,應該是不知道的吧。
但救人性命這麼大的事兒,慕玄卿怎麼可能不知道。
就算他不清楚,久離就不會告訴他麼?
雖然那人並沒有說自己的身份,但在赫州城勢力範圍內有能有能力與皇家抗衡的人,除了楚拓風沒有第二個人。
慕玄卿想道謝,但道謝就意味著他的見到沈青弦,就得以為再一次看到他們他們相親相愛的場景。
但慕玄卿卻忘了,自己在後麵這麼偷偷看著,與站在他們麵前看有什麼區別麼?反正也都是看。
隻是身為逍遙宗宗主的自尊心作祟,讓他不想靠近罷了。
但這個世界似乎就是很喜歡捉弄人,越是不想證明接觸,就越是會碰到。
就如同現在。
一場煙火將整個橋堵的人擠人,慕玄卿本在遠處望著就好,這煙花一炸,就看不到了,以為自己跟丟便想要在人群中擠到前麵去尋一尋,誰知一扭身。
“借過……”
“慕,慕公子?”
春杏眨巴眨巴自己的圓眼,有些不可置信的惡著麵前的男人。
誰也沒想到,慕玄卿這麼一擠,竟然就擠到他們一群人中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