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當自己在楚拓風身邊安然無恙的時候,她竟然覺得自己沒有目的了。
隻要能一直這麼繼續著就很好。
如果非要給她立出一個目標,那便是幫著楚拓風推翻整個天下吧。
如是想著,她便不可能當一個隻居於幕後的人。
“王爺,如果有什麼能讓我做的事情,就交給我。我想去做。”
楚拓風一愣,顯然沒想到她會突然說這些。
想了很久是,雖然楚拓風是什麼都不舍得讓沈青弦去做的,但這麼久一來,是沈青弦卻總是主動被動的做了許多。
“若真的有什麼要做,那便是照顧我。”這是楚拓風目前唯一能想到的事情。
“想要收付天下,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在這條路上,有勞了。”
沈青弦雙目彎彎,笑的十分溫柔。
這也是她難得主動的踮起腳,在楚拓風的唇瓣上落下一個吻來。
雖是蜻蜓點水,卻激起了千層巨浪。
楚拓風瘋狂的回應著,想將她的這個情緒,持續道永久。
次日一早,春杏早早就收拾好了包裹。
“唉,王爺和主子這就走了,別到時候去了其他地方就不回來了!”
其他侍女亦有些失落道:“王爺的本家還在京城呢,說不定以後真的不來赫州了。”
沈青弦笑著打趣:“沈傲寒和阿青都留在這兒,怎麼可能會不回來。”
又扭頭對著沈傲寒交代道:“這段時間就由你來打理,我回來時,可別把府上給弄得亂七八糟的。”
“放心吧大姐,你和姐夫安心去找慕宗主,赫州城現在安定的很,不會有什麼事兒的。”
“安定也隻是一時的,赫州城臨近皓瀾,若是蒼月又任何大動作,皓瀾軍隨時都有可能君臨城下。”
楚拓風說的並沒有錯。
但沈青弦心裏卻覺得有那麼幾分怪異。
她想起了之前楚拓風與慕玄卿交談時說的話,赫州城雖然兵力強勁,但戍邊軍最強的隊伍還是在河北。
按照這個情況來開,楚拓風是準備將重心轉移到河北去。
心裏有一個想法越來越大,沈青弦一直忍著沒問,知道他們二人上了馬車,沒有其他人的時候,沈青弦這才小聲說道:“王爺你是準備放棄赫州城嗎?”
沈青弦微微一頓,隨後淡淡笑道:“什麼都瞞不過你!”
“但你也說了,赫州城臨近皓瀾是,若是蒼月有什麼動作,皓瀾人隨時都有可能進攻。萬一到時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們做的這麼多事情不就給別人做嫁衣了嗎。”
楚拓風一點都不慌,反而十分沉穩的說道:“你怎麼就這麼確定,一定是皓瀾人當那個黃雀呢?”
“你……”沈青弦心中頓了一下,“王爺難不成是想。”
楚拓風淡然的笑了笑。
為什麼要收付戍邊軍,不僅僅是因為戍邊軍作戰能力強勁,最重要的一點是,戍邊軍掌控者整個國家的國防。
當整個戍邊軍隊控製在他手裏時,這個國家是開還是關,都由他說了算。
皓瀾既然想攻入蒼月,那讓他進攻便是。
“我就算拿到了整個戍邊軍的兵符,但沒有皇家的號令,我也不可私自領兵。”
沒有皇家旨意私自調動軍隊那叫什麼?
但如何是皇上要他出兵呢?
那就是名正言順,保家衛國。
楚拓風想要立天下,要的不僅僅是強權的手腕,更需要能站穩腳跟的民心。
缺一不可,少了任何一環都容易出現大差錯。
沈青弦終究是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能與這麼恐怖的人能安生待在一起的。
明明是一個男人,卻極攻於心計,心思細膩到無與倫比。
她現在隻能拍著胸口慶幸楚拓風的矛頭並非指向她的。
要不然,絕對鬥不過。
如楚拓風所說,這一路上並不好走。
春雪後的泥土總是鬆軟的,車輪碾壓上去就像是滾進了棉花裏,速度都比在官道上慢了許多。
加上這偏路有不少石子,一路上點時不時得磕磕碰碰。
沈青弦明明什麼都沒做隻是靠著休息,卻跟勞作了許久似的,腰背處酸痛的不像話。
就在她挺著背脊想要舒展舒展禁錮的時候,一個綿軟的布料突然貼著她的腰來道身後。
“嗯?”沈青弦扭頭往身後看去。
那是楚拓風的披風,被他疊成了四四方方的小方塊,墊在了他的身後。
“不冷嗎?”
“不冷。”
楚拓風慢慢閉上眼睛,繼續靠著內壁閉目養神。
這句話沈青弦倒是信的,畢竟這個男人現在就是一個小暖爐,每次抓著他的手都是熱的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