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弦被擠得差點撞在了一旁搭棚子的木杆兒上。
眼中雖然不滿明顯,但到底對方人多勢眾,也不好罵的太大聲。
奈何這小二哥是順風耳吧,頓時一拍大腿,皺眉道:“姑娘可別亂說,我這店子開了有六年了,各個節日遊園都有姑娘公子的排行名單,若不是口碑好,信譽足,你覺得能有這麼多客人嗎?”
“就是!不懂就一邊呆著去!”謾罵之聲瞬間扭頭噴了過來,弄得沈青弦,心裏堵得慌!
更多了些不服氣:“真的假的!給我來一本!如果我們家公子不是第一我就把你招牌砸了!”
今日來了這麼久,反正她是沒見到比楚拓風好看的男人。
“你公子誰啊!”
“嗤!吹牛!”
旁邊嘲諷的人還在繼續。
而裏麵的小二哥到底是生意人,懂得做生意的道理,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笑嘻嘻的雙手奉上一本《春日宴郎君名錄》。
“二兩銀子,姑娘您隻管看,若是不和您心儀,您隻管砸了!”
“二兩!這麼貴!”沈青弦倒吸一口氣,方才她們吃了一頓飯也不過才一兩銀子,二兩銀子夠普通人家一家三口吃一個月了!
一直手突然升到沈青弦的麵前將她手中的冊子給搶了過來。
隻見來著是一個紮著牛角辮的小丫鬟,長得倒是可可愛愛,隻可惜架子大的很,不知道還以為她是什麼千金小姐呢。
“起開!沒錢就沒買四方齋的東西,二兩銀子的書都買不起還想看郎君?不如回家做夢去吧!”那姑娘袖子一揮,想將沈青弦推開,卻又不忘拿著那本冊子對著身後一個白衣麵紗的女子獻殷勤:“是吧,小姐。”
隻見身後的女人如一團白霧,看不清,摸不透。
往事往那兒一站,仿佛周圍的空氣中都帶著那麼絲絲香甜的氣息。
麵紗遮住的半張臉,卻露著一雙動人心魄的眼睛。
那女人十分優雅的結果丫鬟手中的冊子,眼角瞥了沈青弦一眼,雖有絲絲嘲笑,卻還是得體優雅的訓斥了一句:“珊兒不可這般無禮,還不給姑娘賠罪。”
那個叫珊兒的丫頭冷嗤一聲,將頭扭力過去,不情不願的欠了欠身子,當做了賠禮。
正所謂狗什麼德行就能看出主人什麼德行,這丫頭雖然現在賠禮道歉了,但如果主子真不樂意她這麼做,她又豈會有這個膽子,說白了,不過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罷了。
沈青弦淡笑著看了白衣女子一眼,微微頷首:“這位小姐是?”
“我家小姐可是太守千金,宋婉容!你個鄉巴佬連我家小姐的名字都沒聽過。”
“珊兒,不可無禮!都說了要乖巧些才帶你出來了,再這樣以後罰你禁閉。”
宋婉容微微頷首還禮,眉目微微彎曲,應該是在微笑:“姑娘不認識我,想來是初到齊川城,不知姑娘芳名,是哪裏人啊。”
沈青弦並不喜歡這對主仆,但也不想在外麵隨便得罪人給自己惹一身騷。
更何況這個宋婉容和早上那個帶著密信的公子都是太守府的人,若是關係剛一來關係都弄僵了,可能對自己不利。
沈青弦點頭:“在下姓沈,京城人。”
“京城……”宋婉容微微皺眉,那旁邊丫鬟也跟著把眉頭皺了起來:“怪不得二兩銀子都沒有,原來是京城來的,現在進城都是逃難的,還好咱們齊川離京城遠,要不然也要被這些大城裏的人搞得烏煙瘴氣。”
這丫鬟戾氣重的也是沒誰了!
“沈姑娘初來齊川城,你我能相聚也是緣分,要不要來我府上坐坐?”宋婉容客套一二。
沈青弦搖了搖頭:“不必了,我和我家公子不打算在齊川久留,過段時日還要去投奔親戚。”
本來楚拓風執意要以夫妻身份在外麵稱呼的。
但沈青弦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