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弦嘖嘖嘴:“客棧這麼小的浴桶容不下兩個人,我才不要。”
“大一點的浴池你又怕水……”楚拓風眉頭皺了皺,仔細一想,這很難辦啊。
若是不能一起沐浴,以後會少了不少樂趣。
看來沈青弦怕水的這件事,還得好好訓練訓練才行,就算是旱鴨子也能給她訓練成遊泳健將才是。
“明日修整一日,我帶你去寒天湯池。”
楚拓風靠在浴桶邊上,極為平靜了說了一件讓沈青弦根本不平靜的事情。
“湯池?”沈青弦瘋狂擺手,“不行不行,我不去,你要想去你自己去,或者喊範衝陪你一起去,反正我不去。”
一提到範衝,楚拓風眉頭便皺了起來:“你故意惡心我是嗎?我不是你口中的斷袖,這種事情放在我身上,我並不會感受到半點快樂。我若說你與一個女人勾肩搭背,你開心嗎?”
沈青弦抬眸一想:“沒問題啊。”
楚拓風咬了咬牙,這才覺得自己是對牛彈琴。
其實沈青弦也不是不明白,隻是她不想把事情說的太認真,以至於讓彼此都尷尬。
唯有笑一笑搪塞過去,這才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其實感情之事不分男女,就算範衝是個女子,楚拓風若是不喜歡他,哪也隻是一場空。
時也,命也,運也……
這一夜,他們很晚才睡著,第二日是小二敲門他們才醒過來。
“公子,姑娘!宋婉容宋小姐在樓下候著,說有事要找二位。”
小二喊得還是公子和小姐,那就證明範衝和宋婉容並沒有將楚拓風是王爺的事情宣揚出去。
那日他們雖見到楚拓風和官兵們站在了一起,卻也不知他到底什麼來頭。
畢竟最後範衝也去了宋家,所以抓宋倫的人,他們並不知道其實是北王。
“這麼早……我去,正午了。”沈青弦連忙倒騰了衣衫,急促洗漱後下了樓。
隻見宋婉容一身素縞,配上她那蒼白的臉,顯得病懨懨的,沒有人氣。
但意外的,客棧的小二並沒有因為宋府遭了難就虧待她。
“宋小姐。”小二笑嘻嘻端上了一壺茶和幾個素菜。
在孝期的人不能吃葷是齊川這邊的習俗,楚拓風和沈青弦也就跟著吃素,並未說什麼。
本來,客棧的人沒有注意到他們的。
誰知宋婉容來了便撲通一跪,驚得客棧裏所有人都投來詫異的模樣。
沈青弦連忙連忙將宋婉容扶了起來,尷尬的故意大聲笑了笑:“宋小姐你這腳一滑怎麼跟下跪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欺負你了呢。”
看客們自然不會覺得是欺負,隻會覺得這兩個人身份不一般。
但現在沈青弦這麼大嗓門一喊,想到宋家才遭了難,這才紛紛又把頭扭了回去,小聲道:“可憐咯,宋小姐傷心的都病了,連站都站不穩。”
宋婉容這才想起來差點暴露楚拓風的身份,咬了咬牙,低著頭,將聲音壓低道:“王爺的恩情,婉容沒齒難忘。”
楚拓風隨意的夾起一塊豆腐,淡淡道:“這恩情從何而來。本王不記得與你有什麼恩德。”
一方帕子被宋婉容攥了又攥,眉目中糾結了許久,才小聲開口:“爹爹與哥哥通敵賣國證據確鑿,宋府遭難,本該是牆倒眾人推,可現在這些人卻還願意禮遇,若不是王爺出手,沒人能做的道。”
這事兒也是宋婉容今早出門的時候才明白。
路過街角的時候,王知府的夫人非但沒有對她退避三舍,還過來拉著她的手安慰道:“好好的閨女,還真是苦了你了,剛成親就攤上這麼個大事!我聽我們家老爺說了,都怪那盧浮生通敵賣國。那是要株連九族的重罪!本來你們不用遭殃,結果這一定親,就給牽扯上了,真是倒了大半輩子的血黴。”
宋婉容當時都懵了,根本沒反應過來王夫人說了什麼。
王夫人見她發懵還以為是傷心的,又生生拉著她嘮了許久:“聽說是你爹爹和範將軍極力保了你,這才留了你和府中下人們的性命,以後你們宋府沒了男丁,你一個姑娘怎麼但得住啊!若是撐不住就去我哪兒找我,我和我老爺就想要個閨女,若是真撐不住了,我們王家就是你的家。”
光是回想起早上的這些,宋婉容便忍不住哭了出來,一雙杏眼掛著淚花,看上去格外讓人心疼。
“就連知府都不知道這背後的事情,在齊川城又能這個能力的也隻有北王大人您。您不不計前嫌願意幫婉容,婉容願當牛做馬,為王爺效勞。”
說實在的,其實沈青弦也懵了。
畢竟這事兒沈青弦也不知道。
真是楚拓風做的麼?
她回頭瞥了一眼,見他沒有中沒有半點驚奇,這才確定原來這個男人竟然當了回活雷鋒。
果然!
楚拓風越來越有人情味兒了。
“我就說嘛,你不可能不動容。”沈青弦對著身旁的男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