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氣的拿起桌上的奏折砸到了這個無辜的臣子腦袋上,頓時血流如注,嚇得跪地不敢抬頭。
“混賬!支援什麼齊川,讓他去支援傖炎!他們是準備讓祝非晏一隻軍隊直接將我蒼月打穿嗎!!”
楚澈知道父皇現在正在氣頭上,卻也不得不冒著風險跪地道:“如果不是上邕支援齊川,齊川也撐不了半月,如果讓祝非祭的軍隊攻下齊川,那才真是不堪設想。”
楚澈也沒想到,短短半個月蒼月國竟然會發生如此危機:“父皇要不派遣上京城兵力去傖炎吧,上京精銳驍勇,說不定還能與之一戰。”
此提議一出,眾人紛紛點頭,皇帝看著手中的虎符,這是他最後一道殺手鐧。
果真別無他法……
“好!”皇帝咬牙一拍,大聲道。
但也幾乎是在這一瞬間,張煜突然走了出來,躬身請柬:“萬萬不可。”
“張丞相你這是何意,難道你想看我蒼月淪陷嗎!”楚澈氣的恨不得走過去。
張煜卻麵色淡定,拱手低頭。
皇帝其實心裏也有所猶豫,但難得聽到一個不一樣的聲音,自然有些迫切:“說!”
張煜抬眸,目光慎重:“上京精銳雖驍勇,但皇上您比誰都清楚,上京軍隊根本不想為您效力,隻是不得不服從您手中的虎符罷了。軍心不穩,如何對抗強敵!上京人記恨我蒼月,若是再陣前臨陣倒戈,隻怕那時候才是真的完了。”
“張煜你休要胡言!”
楚澈氣的直接指著鼻子罵了出來:“上京精銳隻服從軍規,在眾人眼裏威望都頗高,怎麼可能做出此等不仁不義之舉動。”
張煜冷笑:“二皇子怕是忘了,如果不是這一批精銳拚死頑抗,上京城怎麼可能到現在還處於封城的境地,不就是因為他們心中隻有前朝君主,隻有白家?今日他們可以心不甘情不願效力我蒼月,明日便有可能翻過來幫著皓瀾對抗咱們。”
張煜目光陰冷,再次對著皇帝拱手道:“皇上三思,若是讓上京軍隊前往傖炎,那麼這群人便不再受您天威控製,被策反可能是隨時的,如今皓瀾國已經攻下赫州,我們必須慎重,不可以有半點紕漏。”
皇帝沉默了。
捏著下巴目光深邃冰冷,遲遲說不出話來。
任憑台下幾位大臣爭吵,在多次斟酌之後,皇帝改口道:“張丞相說的是,那你可有想到其他方法?”
張煜咬牙笑著低頭道:“臣鬥膽,立薦朝中季將軍為主帥,進攻傖炎。”
“季將軍?”楚澈睜大了眼睛,不斷搖頭,拚了命的對自己的父皇拱手:“萬萬不可!季將軍乃是京城的禁衛軍,是駐守京城最重要之人,若是將季將軍送至傖炎,那京城怎麼辦!被人偷襲京城又怎麼辦!”
京城乃是蒼月最重要的地方,絕對不可以失去控製。
皇帝亦是覺得如此。
張煜卻搖頭:“皇上,如今放眼還在京城的將軍,又有哪位比季將軍忠心?自打前朝開始,季家便跟隨這先皇征戰四野,誰都有可能背叛蒼月,唯獨季家不會。這一點,皇上心裏明白。”
皇帝自然是心裏明白,季家之所以到現在還受到重用,不僅僅是因為忠心,還是因為季家深深知道這功高震主的道理。
季家戰功赫赫,早在先皇時期,就已經加封為世襲爵位,與藩王平起平坐。
但季王卻在年邁之時,主動請辭世襲爵位,讓自己的兒子去軍中當個將軍,守護京城。
皇上心裏清楚季家都是聰明人,也知道季家忠心耿耿,派他出去卻是不二之選,可京城呢?
張煜看的出來皇上的猶豫,立刻道:“皇上放心,您在京城,那自然就將上京精銳留著駐守京城最好,一來上京精銳驍勇,能護您無恙,二來上京軍隊不會脫離了您的控製,兩全其美。”
“好!說得好!”皇帝大喜,看來朕沒有選錯人!
“哈哈哈,能想出此等好主意,不愧是你,張煜!”
“都是臣應該做的。”張煜低頭,態度謙卑,但誰也沒有看見,在他低頭後的那一雙眼裏沒有半點的服從,隻有無盡的陰狠與狡詐。
季將軍是絕對忠心於蒼月的人,隻要有他還活著,就沒人能將蒼月換了姓氏。
所以季將軍怎麼能留在京城?
自然得送去傖炎那種地方,若是能死在戰場上那才是最好不過!
張煜說的在理,誰也沒辦法找出反駁的點來。
楚澈雖然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但他就是覺得將季將軍調走絕非明智之選。
“父皇,季將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