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送他去,便送她去是了。”楚拓風倒是不在意這些。
沈青弦小心翼翼的說:“可不可以把夫子請回來,我害怕,小寶的腿……”
楚拓風這才想起來,小寶這般模樣可能會被人嘲笑。
六歲的孩童不是大人,不會因為他們現在的身份而吹捧討好。
小孩子童言無忌,開口可能就是瘸子或者更難聽的什麼。
“明日你去跟翠柳選個先生,喊道屋裏來就是了。”
沈青弦笑著點頭,隨後又道:“對了,陳員外家裏的千金今日送來拜帖,說是明日想過府擺放。”
這附近的人楚拓風大抵也都混熟了。
哪怕沒見過的,也知道了名字。
“陳思思?她來做什麼。”
沈青弦吹著眸子也不太好說。
這種事情楚拓風似乎一直都不怎麼靈光。
這明顯就是來故意結交的啊,自然是卿慕,想要討個姻緣。
“陳家小姐到了出閣的年紀,是時候嫁人了。”
沈青弦故意這麼說,已經不算暗示了,算明示,她又特意對楚拓風做了個眼色,是想告訴楚拓風,人家是喜歡你,想和你接親呢。
誰知道楚拓風對於男女之事真的是一竅不通。
他聽得懂沈青弦的話,也看的出來她的眼神裏有別的意思,但是這一座琢磨,卻與沈青弦的本意有所出入。
“你多大了。”楚拓風問道。
沈青弦愣住:“啊,我,我十八了啊。”
“嗯,你確實也該嫁人了,若是你有喜歡男子,邊去說說,以你現在的身份,別人隻會上趕著巴結你。”
“……”
沈青弦大抵沒有像現在這麼無語過。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她說的話這麼像是在說自己麼?
她明明是在說那個陳小姐的意思。
可楚拓風的一番話,也讓沈青弦開始思考這個事兒來。
是啊。
她也十八歲了。
隔壁家的小姐孩子都有了。
可她現在卻還未成家。
但隨即沈青弦有苦笑道:“公子說笑了,我哪裏嫁的出去。”
這下輪到楚拓風不解了。
因為有錢,所有整個鎮子上的人都來巴結,有時候就連城裏來的人都慕名擺放。
加上楚拓風本來就性子傲。別人都覺得這楚府的人不可得罪。
就連小寶生日,縣太爺都親自來送禮。
家裏的丫鬟都有人來提親,沈青弦模樣極好,做事又勤快,應該是男子最喜歡的類型,又怎麼會嫁不出去。
楚拓風認真的看著她。
沈青弦被他看的臉頰發燙,立刻推開:“公子你先自己喝茶吧,我回去了。”
楚拓風這下更不明白了。
怎麼看了一眼,這小姑娘脾氣還上來了。
楚拓風在人間這幾年,也結交了幾個好友。
乃是當地較為有名望的君子。
涼亭之下,楚拓風正和那人下著棋。
那人激動的連連喝了好幾口茶:“阿風!你該不是在讓我吧,我今兒個要贏了!”
楚拓風心不在焉:“宋季,你說,我該把阿弦嫁給誰比較好。”
話音剛落,宋季便一口茶嗆住,瘋狂咳嗽,這手一不穩,黑子落入棋盤,他大驚失色:“你你你!都怪你,故意嚇我,我好不容易要贏了被你一嚇,我又得輸。”
楚拓風擺手:“這一步不算你的。”
“那怎麼行,落子無悔,這是棋盤上的規矩。這把我認輸了,咱們再來一盤。”宋季認真的看著期盼。
這也是楚拓風為什麼樂意結交的由頭,不知道該說是正直,還是說蠢。
“我問你的事情,你還沒回答呢。”楚拓風說道。
宋季皺眉:“不是!你要把沈青弦許出去?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沈青弦不是你的女人嗎?”
這下輪到楚拓風驚住了,白子掉入期盼,宋季滿意一笑:“落子無悔啊!開了個好頭!”
“誰跟你說沈青弦是我的女人。”楚拓風的臉色千變萬化,但此時最為複雜的還是內心。
他從未像現在這一刻心跳如此劇烈過。
仿佛有東西要拿捏不住了。
“當初你不是說了沈青弦是你們家的女主人,這不就是夫人的意思。”宋季道。
楚拓風搖頭:“但我也說了,當初我和沈青弦的事情,不過是給她一個住處罷了。”
“是你傻還是我傻!”宋季嘖嘖嘴:“這麼一個大姑娘,跟你住一起三年。三年啊!就算真如你說的什麼都沒有做,你覺得傳出去別人怎麼想,這個姑娘的名節早就在你手裏了。”
“說句不好聽的,你是不知道這坊間怎麼傳的。”宋季湊過聲,小聲道:“都說那沈青弦是你的通房,那小寶是你們的私生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