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姑姑連著喝了三日的草藥,終於清醒一些了,不過,她並沒有完全退熱,體溫還是高出常人。
這幾日都在飄雪,雪不大,但一直飄著,慢慢的也累積了不少,這一日,薑茶和寧五郎兩人照常去逍遙王府探望寧姑姑,到了王府的正院,寧姑姑竟坐在窗邊的美人榻上賞雪。
窗戶開了一條小縫,寒風透過縫隙往屋子裏鑽,給暖烘烘的房間帶來不少涼意。
房間裏放著好幾個炭盆,熱氣撲人,在這種房間待久了,的確很想要感受一下外邊的清涼,薑茶理解寧姑姑的想法,但寧姑姑目前仍病著,哪能見風呢。
是以,她一進屋子就皺起了眉,一臉不讚同的看向了莫憂愁,“王爺,王妃不能吹風。”
莫憂愁忙解釋道,“屋子裏悶,總悶著也不好。”
而窗邊的寧姑姑則是噗嗤一聲笑了,“薑姑娘,我這就關上,不會讓你的草藥白費的。你放心,就算是我這身子骨好不了,那也和你的草藥無關。”
薑茶“……”
來了來了。
寧姑姑的陰陽怪氣終於來了。
從她拉著寧五郎跑梧桐山上不下來時,她就等著這一刻呢。
“王妃說笑了,我的草藥對您有效呢,您看,您都可以賞雪了。”她回了一個笑臉。
莫憂愁那張好看的臉掛上了尷尬,“薑姑娘,王妃她脾氣直,你別介意。”
“我沒介意,我就是好奇,我的草藥我自己清楚,怎麼就對王妃不太有效呢。”
“有效,非常有效,你的草藥很神奇。”莫憂愁立馬道。
薑茶聞言,勾唇輕輕笑了一下,抬步朝著寧姑姑走去,“我給王妃把把脈。”
而這時寧姑姑美眸則是望向了莫憂愁,“王爺,薑姑娘的草藥對我的確有用,隻付銀子實在是讓我難安,你去庫房挑一些東西做謝禮吧。薑姑娘去的地方少,你多挑一些京城沒有的。”
“好。”莫憂愁立馬點頭,他也正有此意。
不過,他給寧姑姑使了眼色,意思很明顯,讓她收一收直來直去的毛病,免得得罪了薑茶。
寧姑姑哼笑一聲,直接避開了他的視線,笑吟吟的看向了薑茶。
莫憂愁登時無奈極了。
他搖了搖頭,轉身出了房間。
莫憂愁一離開,寧姑姑立馬將屋子裏的丫鬟婆子全打發了出去,很快,房間裏隻剩下了寧姑姑薑茶寧五郎三人。
寧姑姑身子歪在美人榻上,她纖細的手臂支著腦袋,另外一手抓著把精致的團扇,慢悠悠的扇動著。
她的美眸在薑茶和寧五郎身上掃來掃去,漂亮的臉頰上掛著冷笑,卻不言語。
薑茶神色如常,待來到美人榻前,她搬來一個圓凳坐下,然後便準備給寧姑姑把脈,“姑姑,我瞧瞧您的脈象。”
“不用瞧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
寧姑姑一抬手,避開了薑茶的手,然後她美眸一斜,手中的團扇指向了寧五郎,冷聲道,“你這小白臉當的舒坦呐,被我訓斥了,立馬就能躲出去逍遙快活。可恨我怎就不是你這個性子呢?若我是你這種性子,我何必承受病痛的折磨?”
這話一出,寧五郎登時一臉羞愧,他低聲道,“姑姑,我錯了。”
“你是錯了,但你不改。”寧姑姑冷笑。
寧五郎“……”
他垂著眸子,站在美人榻前一言不發,隻是臉龐上的羞愧愈發濃烈。
薑茶沒插話,幾句訓斥而已,寧姑姑想罵就罵吧。
“之前你爹寫信,說你不在意吃軟飯這個名聲,我當時沒當回事兒,覺得你有擔當有血性,萬萬不會真的做出這種不要臉麵的無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