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征被大理寺帶走已有三日,一直未有消息傳出。

房家上上下下自然是驚慌一片,無論是男人們還是女眷,都過得膽戰心驚的。

若房征的罪名查實,那麼輕則是要被流放,重則要砍頭的。

房夫人幾乎是天天都要去王閣老的夫人求人,但是她再怎麼求,也改變不了什麼。

王閣老就算是再有權勢,他也不能顛倒黑白,況且,如今沒有證據證明房征是無辜的,同樣,也沒有實證可以證明一切都是房征做的。

這就是一個突破口。

王勤山和鄭閣老二人商議許久之後,還是決定舍棄房征。

不是他們見死不救,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若是舍棄房征,其它人不會受到影響,可若是拚力救他,便會露出破綻,也會給秦閣老一派攻擊他們的機會。

如今雙方旗鼓相當,他們實在是不願意冒險。

對此,謝修文是沒有什麼發言權的。

事實上,他是在大朝會上通過二位閣老的態度,才能確定,房征已經被他們放棄了。

最好的結果,房征被罷官遣返;最壞的結果,房征被斬首,房家一家被流放。

謝修文對此沒有什麼好感慨的,因為身處官場,既然享受了權力帶來的好處,自然就要明白是要擔當責任的。

房征的事情,怨不得別人。

房征並非是清白的,這一點,謝修文已經確定。

不過房征並非是大頭,頂多就是人家吃了些肉,他跟著喝了湯。

所以這事兒聖上到底如何判,還真不好說。

晚上,李山回來後直接到書房稟事。

“老爺,已經查清楚了,派去慫恿謝家的人,的確是出自陳家,陳老爺是長房一脈,也就是嫡係,派去高陽縣的人,是二房的。”

早先謝修文就對此有所懷疑,如今確定了,倒也沒有什麼好意外的。

“可知是為何?”

“陳家分家多年,如今嫡係一脈便是陳老爺的父親這一房,也是他們在祖宅居住。而陳家二房的人都搬到了外城居住,時至今日,二房還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隻有幾年前捐了一個正九品的校書郎,如今在弘文館當差。”

“其它人呢?”

“其它人大多都是閑人,二房的老太爺沒了,如今主事的便是二房的長子,以前在家族中行三,所以人們都習慣於尊稱他一聲陳三爺。”

李山此行打聽到的消息倒是不少。

“陳三爺看似就是個閑人的性子,可是實際上卻沒少針對內城陳家出手,另外,陳三爺有個兒子前年時曾想著送到陳老爺跟前請他指點一二,但是奈何去了不足一月便被送回來了,據說是好風月,陳老爺管束不了。隻怕此事,陳三爺也是生了那邊的氣。”

謝修文嗬嗬一笑,自己兒子不爭氣,不說來嚴加管束自己的兒子,反倒是怪指出問題的人來,這陳三爺的腦子是真不好使。

“陳三爺的兒子如今可還在念書?”

“在的,如今在京外的一處書院,名氣不算太大,但是每次科考也能出一兩個舉子。”

謝修文點點頭:“這麼說他還是個秀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