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蓉的確是不記得了,這會兒見她親切地叫自己過去,便磨磨蹭蹭地挪了過去。

謝家的姑娘不多,二房隻有一個謝容昭,三房沒有女兒,倒是長房有三個女兒。

劉若蘭出手大方,直接將腕子上的一支金鐲子給擼了下來。

鐲子是活口的,可以調節鬆緊。

劉若蘭給她戴好後,才道:“我原怕你年紀小,戴這東西不合適,沒想到真戴上了,還好看得緊。拿著吧,日後若是你許人家,阿嬸也不一定能趕得回來。”

“謝謝二嬸娘。”

這鐲子套在手腕上,能明顯感知到分量不輕。

劉若蘭雖然不喜歡長房,也不喜歡謝容蘭,但是對這個小侄女還是沒有什麼壞印象的。

畢竟當年他們全家離開的時候,這個小丫頭也才是小小一個,就算是謝容蘭曾經起過壞心思,也跟一個小娃娃沒什麼關係。

不隨便遷怒於別人,這也是劉若蘭跟著威信侯夫人學會的。

王氏臉色微沉,她不過就是說句場麵話罷了,怎麼這個蘭姐兒還能繞到乖寶身上去?

“是。”

恰在此時,劉若蘭開口了。

屋裏一下就隻剩下了她們幾人,氣氛並不是特別好。

謝容蓉現在出落得也是亭亭玉立了,這兩年也該看著說親事。

你已經嫁人了。

又兩日後,收到消息的謝秀英和呂傑也特意從府城趕回來了。

“蘭姐兒,你已經嫁為人婦,日後言行就要多注意。你是謝家女,如今咱們謝氏在高陽縣也算是體麵人家,莫要因為你一人而壞了全族姑娘們的名聲。”

這個態度,就讓劉若蘭和王氏不喜。

劉若蘭淡淡地喝著茶,對這個謝容蘭,她其實真不打算再說教了,沒用!

王氏見侄女不說話,隻是這表情一瞧就知道是不服氣,便又道:“陳家雖然不是官宦人家,但是耕讀之家的出身也不差了,日後二郎高中,你自然有好日子過。不像是先前府城來的那幾家,不過是庶出的哥兒罷了,你要是真嫁過去了,那才叫遭罪!”

“可不就是他們家!闔府上下,你說有規矩呀,這內宅裏頭的一些個烏糟事多得很。你要說沒規矩吧,這嫡庶之別倒是很嚴苛。我見過幾回那個姑娘,長的不錯,就是性子養地怯懦了些,莫說是嫡母了,就是隔了房的嫡出小姐,都能隨意地欺負她。”

謝容蘭和陳二郎沒在謝家莊過夜,當天後晌就回縣城了。

王氏聽得起勁:“可是當初害得我們一大家子不得不回高陽的那個嫡脈?”

“我瞧著陳二郎的確是不錯,讀書人,斯文有禮,日後再勤加苦讀,總會有個好前程的。對了,我還沒問,他今年可以參加鄉試?”

她們妯娌倆在這裏你一言我一語的,一旁的謝容蘭聽得心裏頭發慌。

王氏歎口氣道:“好在咱家沒有那麼多的事兒。”

謝容蘭笑了笑,陰陽怪氣道:“什麼好不好的,反正餓不死凍不壞的,可沒法子跟昭妹妹比,人家那是捧在手心裏頭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唉,也就是昭妹妹有這個嬌貴命,我們可比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