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根本沒在笑的。莊遲想。感覺自己正在被試探……下一步不會就是威脅了吧。
而安臣也不知道是忍了多久,總之話頭還沒停下:“還有之前,在溪眠宿舍前突然進入易感期的Alpha也是你和淩璟幫著拖走的吧?聽說你之後還給溪眠送了花——”
“……啊?你連這個都知道的嗎?”
這都已經是過去了一段時間的事了,這人到底是從多久之前就在關注她們了,莊遲心中驚疑不定,見安臣對她粲然一笑:“因為我是學生會長嘛。”
……雖然他看起來一副理所當然且不打算再繼續解釋的樣子,但說實話沒太搞清楚這裏的因果關係。可能是在說因此他才消息靈通吧,莊遲很勉強地替安臣圓上了這個理由,也可能是說他作為學生會長有很多眼線之類的……嗯?這樣沒問題嗎?感覺踩在犯罪邊緣了啊?
莊遲之前對他的印象左不過是“溫柔可靠”四個字,尤其是在淩璟的襯托下更是顯得他分外靠譜,原本感覺應該是比較中規中矩的安全角色,但現在好像又不是這樣……
“……所以你究竟是想說什麼?”本來就因睡眠不足而運轉的不太靈光的頭開始隱隱作痛了,莊遲心累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直截了當道,“就直說吧,這裏也沒有其他人。”
“別著急,”和莊遲比起來,安臣則是半點不急,又悠悠續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和溪眠從小就認識。她很優秀,身邊也確實容易聚起各種各樣的人,我本來也隻覺得你也是這樣的其中一員……”
“……但事情漸漸有點超出我的預期了。”
說到這裏,安臣溫煦的語氣突然一變,眸色也微妙地沉了下去:“我聽說溪眠昨天邀請你參加十月初的那場宴會了?”
“……等一下、你這是從哪聽說的啊,你的消息來源就算再怎麼靈光也——”
“因為我是學生會長嘛。”
“……你是不是覺得所有的事都能用這一句話糊弄過去?”
“很受偏愛啊,莊遲。”對她的抗議置之不理,安臣自顧自地繼續道,“我認識溪眠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她主動向誰發出邀請……你到底是對她做了什麼?”
“……什麼叫我對她做了什麼,”莊遲莫名其妙,暫且不去管他前半句話裏濃厚的酸味,忙著把他這頂突然扣過來的帽子往外甩,“我可什麼都沒幹、你不會是想說我是蓄意接近她——”
“也不是沒有可能吧,不然你們之間發生的那些事未免太過於巧合了。”
“你難不成是想說是我策劃好了把顧溪眠和我一起關在體育倉庫裏還掐著點兒分化了嗎!你要不要仔細想想你在說什麼!”
“如果不是因為溪眠沒有受到實質性傷害,我早就這麼蓋棺定論了。”麵上的笑意終於消失了,安臣向她看去,審視的目光毫不留情地落到莊遲身上,“……不管怎麼說,你現在都和以前不一樣、你是個Alpha了。”
“我今天想和你說的其實也很簡單,”
他說著突然站起了身,在莊遲欲言又止的視線下優雅地伸出手去,以一個等待握手的姿勢停在她麵前:“不管你到底是有所圖謀還是真的撞了大運,希望你以後的行動能更加穩妥一點,不要給溪眠帶來什麼麻煩。”
“然後……也是來打個招呼,”安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唇邊又帶上了禮節性的笑容,“相信你也已經看出來了,我們現在應該算是競爭對手的關係,在之後的宴會上……我們就各憑本事吧,莊遲,我會很期待地等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