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麼多人圍著,我怕我會緊張啊,如果一不小心走了火就不好了,對不對?”
莉莉的麵色很難看,她喉嚨滾動一下,最終還是低聲下了指令:“……都退開。”
保鏢們如她所說地退開一些,莉莉繼續咬著牙說道:“……我不知道你剛才在說什麼,但你現在做的事是違法的,你——”
“我知道啊,這還用得著你說?”顧溪眠似是覺得可笑,輕笑了一聲,“反正警察再過上一陣子就到了,到時候正好把我們兩個人一起抓進去,也挺省事兒的。”
隻覺得這人簡直不可理喻,說的這樣輕描淡寫,莉莉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持槍指著,一時間心如亂麻,竟不知道該先從何問起。而顧溪眠可不管她這麼多,自顧自地往下說著:“就因為報了警,所以如果不趕在警察來之前……那我就很難再這樣和你單獨相處了。”
“那我想問的、想做的事,不就都沒辦法實現了嗎。”她自言自語似的說完,眼睫忽閃一下,直直看向莉莉,單刀直入地問道,“你對莊遲做了什麼?”
“……”
“事到如今,你不會還想保持沉默吧?真以為我是來詐你的嗎?”見莉莉不說話,顧溪眠微微彎了彎眼睛,“還是你覺得我這把槍是假的?那我們要不要試一試?在肩膀上開個洞、應該死不了人吧。”
她說著就將動作起來,利落地將槍口抵上了莉莉的右肩,莉莉額上滲出汗來,到底還是沒有承受住這份壓力,出聲坦白道:“……我、我說。”
僵持的心思一散,就是兵敗如山倒。莉莉將這幾天的事磕磕絆絆說過一遍,她原本有心想略過懲罰莊遲的事不說,但顧溪眠卻像是能聽到她心聲似的追著逼問,到底還是讓她吐出了實情。心知顧溪眠這次是有備而來,莉莉破罐破摔似的交代道:“……我找醫生來看過,她的腺體……出了點問題。”
“……”
幾乎是瞬間感受到顧溪眠持槍的手添了幾分力氣,莉莉有一瞬間以為她會扣下扳機,但顧溪眠還是控製住了,慢慢吐了口氣。
“……用信息素‘懲罰’她……”她輕聲道,“那天來害我的時候也用的是相關的藥物吧,你還真是……很喜歡用藥啊?”
莉莉不敢說話。而顧溪眠突然伸手將那杯牛奶拿了過來,放到莉莉麵前。
“把它喝了。”
她簡單地說道,語氣也淡,卻讓莉莉感到悚然,望向那杯看似普通的牛奶,卻總覺得暗藏危險而沒有動作。而顧溪眠聲音輕輕,像是在同她親密耳語一樣低聲道:“你怕什麼?不是你的管家倒來的牛奶嗎,加的也是你們提供的方糖啊,對吧?我加的時候你不是都看到了?”
是……是嗎。莉莉模糊地想,她真的親眼看到了顧溪眠加的是管家端來的方糖嗎,還是說……是別的什麼東西?
“牛奶裏麵到底有沒有下藥,我手裏這把槍又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猜猜看呢?”像是真心愉快一樣,顧溪眠勾起唇角,溫聲道,“喝掉。”
“別讓我再說第三遍,你怎麼就記不住呢。”
在顧溪眠毫無溫度的注視下,莉莉捧起杯子,手抖得厲害,慢慢將那杯牛奶喝下一口,隻覺得入口都是苦的,一下子手上發顫沒拿穩,杯子落到腿上又滾到地毯,牛奶灑的一片狼藉。顧溪眠冷淡地掃了一眼,嫌惡道:“真髒啊。”
“給別人用藥的時候毫不猶豫,怎麼到自己這裏就連杯子都拿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