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 顧溪眠基本上對官配這件事已經毫無懷疑了——她們現在都睡在一張床上了誒。不過,先不說官配不官配的其實無所謂, 顧溪眠想,退一步來說, “莊遲是她的官配”和“她們之間存在真感情”,這兩件事也並不衝突吧?
顧溪眠覺得這件事和她們眼下的狀況並不矛盾, 卻也不該是眼下的重點。但莊遲好像並不這麼覺得, 在聽到她的反問之後, 身旁的人安靜了許久, 突然側過身來, 小聲說了一句:“……我不希望, 因為我不是你的官配。”
也不知怎的,語氣說的輕而肯定。顧溪眠不明就裏地皺起眉,不知道明明怎麼看都是板上釘釘的事, 莊遲為什麼會突然這樣說。正要細問時卻驚覺身邊人的體溫不知何時變燙了,隱隱地傳過來。她急忙去看莊遲的狀況, 看到對方正隱忍地咬著唇,咬的很用力,邊緣已經顯出青白色,同時抬手捂在胸口處,不知道是燒的難受還是怎麼,手上揪的很緊,將胸`前的睡衣揪出淩亂的褶皺。
心知大約又是易感期的熱潮湧上來,顧溪眠自責剛才沒注意到,也沒心思再去想剛才那句沒頭沒尾的話,先捉住莊遲的手,慢慢安撫著她鬆開手掌,又磨蹭著與她十指相扣。
“難受了要記得和我說啊,”顧溪眠輕聲說,靠近到莊遲的身側,伸手摸了摸她的側臉,“別這麼咬,力氣太大了,會咬破的。”
莊遲不作聲,倒是很聽話地慢慢鬆了下唇,安靜看著顧溪眠,隻是眼底水汽湧動,稍一眨眼就沾濕眼睫,如同濡濕的鴉羽,有種下一刻就會流下淚來的錯覺。
“……對不起……”
顧溪眠聽到莊遲這樣說,聲音很小,隨即慢慢靠近過來埋首在她頸間,仍是遠離腺體的那一側,莊遲今天一整天都很注意,不敢往那邊靠近一次。
感覺是又在胡思亂想了,這麼突然地向她道歉。顧溪眠想。明明就算更主動地抱住她她也不會生氣的,為什麼莊遲總是對她這樣客氣又小心呢,仿佛自覺虧欠了她什麼似的。靠近過來的時候也是輕柔的,多一分力氣都不舍得,仿佛隻要她表現出一絲抗拒就會立刻離開的樣子。
雖然她並不是覺得不喜歡,但偶爾會覺得像是隔了層難以逾越的霧氣似的,一點令人寂寞的距離感。
顧溪眠閉了閉眼,搭上莊遲的肩膀,在突然而來的衝動下有意將信息素放的更多,投身到驟然淩亂起來的清苦氣息交織成的旋渦中。
*
夜晚要比白天更危險。
從古至今都為人默認的道理,顧溪眠也知道的很清楚。而在這間酒店房間裏,或許該更改成……關了燈之後要比開著燈更危險。
夜燈的光線曖昧的正好,光影模糊地映著,原本規規矩矩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子不知道被誰半掀開了,信息素在不斷升溫。
很熱。莊遲的體溫很高,連帶著顧溪眠周身都熱起來。她被莊遲抱得很緊,是一點空隙都不願留的抱法,貼在腰後的手掌傳來的熱度灼的人心慌,顧溪眠像是想逃開一樣忍不住往前傾一傾,卻隻是讓自己在莊遲的懷抱裏陷得更深一些。
莊遲也顯得並不好受,顧溪眠感受到她全身都繃的很緊,仿佛在竭力控製著自己,額上都滲出一層細密的汗。投來的眼神也顯得朦朧,眼底的黑色深而重,清明與沉淪交織著,顯出恍惚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