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住,不如說在被這樣打斷了話頭之後看起來心情急轉直下,直接轉頭去問:“您嗓子不舒服嗎?那您多喝水。”
顧父默默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對女兒的話非常配合。但他在看向莊遲時就重又拿出些年長Alpha的上位感來,表情溫文爾雅的,眼睛卻完全沒在笑:“說起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是……?”
是哦!她還沒有自我介紹!莊遲一驚,剛想要起身道歉來彌補自己的失禮行徑,卻被顧溪眠手上一用力按住了,不怎麼客氣地回應顧父:“爸,您認真的?您怎麼可能不認識莊遲?當初我差點在聖布萊斯頓被綁架那會兒、您不是把前前後後涉及的所有人員都查了個遍嗎,現在就已經忘了莊遲是救了我的那個人了嗎?”
幾句話裏裏外外都直指顧父是故意拿喬,連顧母也跟著埋怨起他來:“就是啊,我都記得,你記性那麼差嗎?怎麼還板著個臉,人家孩子為了眠眠受了那麼大的罪,你倒好……”
先不管顧父如何,莊遲先有些坐立不安了,她偷眼看看顧溪眠,見對方正低低壓著眉眼,顯然是在因顧父剛剛對她些微的敵意而感到不滿。莊遲就沒心思再去管別的,輕輕捏了捏顧溪眠的掌心,在她看過來時對她安撫地笑笑,無聲地對說道:別生氣。
其實她還挺能理解的。莊遲想。她要是有顧溪眠這樣一個女兒,某天突然毫無征兆地領回來一個Alpha跟她說是戀人,那她估計也很難控製住自己不用審視的眼光去看對方。
“是我自我介紹的晚了。我叫莊遲,在聖布萊斯頓讀大一,正在……和顧溪眠交往。”
她那樣想著,到底還是主動補上了最基本的介紹,又對顧父低一低頭:“我知道我這次突然拜訪打擾到您了,確實是我沒考慮周全……我晚些時候就回酒店了,不會多叨擾您。”
“……你還定了酒店?”
又是顧溪眠接上的話,莊遲想著真是該剛才在她房間裏的時候就提前跟她說說的,結果現在她說什麼都是顧溪眠反應最強烈,直接去截她的話,聲音悶悶的:“又是明天就走,又是要住酒店……你這次過來就隻是打算來看我一眼而已嗎?”
……原本確實是這樣想的,但看著顧溪眠的眼睛,莊遲就看得出她想要的答案不是這個。知道易感期時人的情緒起伏上會比平時更大些,莊遲稍稍靠近顧溪眠,顧忌著顧家父母還在看著而不敢靠的太近,輕聲道:“我擔心給你添麻煩,所以就……你別不開心。”
顧溪眠定定看她,半晌後倏地牽著莊遲站起身來,看向她的雙親:“我想和她單獨聊聊,我們可以回房間了嗎?”
顧母全無意見地點頭,還說著“怎麼會麻煩呢,還是來家裏住吧”一類的話,而在被指責後一言不發的顧父別別扭扭地看看她們,到底還是沒說出什麼製止的話,看著顧溪眠將莊遲拽上了樓。
顧溪眠心情不好,關上門後就悶悶垂下眼去,但又舍不得將時間浪費在這種地方,不死心地轉身去問莊遲:“你真的明天就要走嗎?”
“……是這麼打算的。”抬起的上目線可憐又委屈的,看的莊遲心軟,將顧溪眠虛虛攬過來,“我記得你之前說過、這段時間你都會很忙吧?”
顧溪眠懊惱地皺起眉,低聲道:“都是沒什麼用的宴會而已,我可以不去的。”
如果讓顧父知道顧溪眠因為她而拒絕了原本安排好的行程,恐怕她的形象在他心裏又要變得更不討喜一些吧。莊遲無聲地歎了口氣,苦笑道:“那我也太沒有眼力見兒了,現在大過年的……叔叔阿姨肯定也想多和你待會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