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他的車,望見人後就朝著他走過來。

沈時曦下了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記得我是給小木打的電話吧?怎麼是你出來接?”

程周策垂眸看著他:“沈時木有點事。”

沈時曦繞到後座拿出兩束花,聽到這話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誰才是我的弟弟。”

說完,他關上車門,將其中一束花遞給程周策:“給你的花。”

不易察覺之處,程周策褲邊的手很輕微的顫了一下,然後他伸手動作輕柔的接過來,抱在懷裏。

他垂頭看著被白色包裝紙精心裹住的葉子和花朵,是……玫瑰。

正好沈時曦在一旁開了口:“是香檳玫瑰和黃玫瑰。”

兩人走在校園的林蔭道上,午後的陽光熾熱明媚,他們一人的手裏捧著一束花,在路上的回頭率極高。

程周策問他:“為什麼會選擇送玫瑰?”

他看了看沈時曦懷裏的向日葵,他知道沈時曦送這個是因為覺得沈時木明媚燦爛。

他不會盲目送花,都會有他的寓意。

沈時曦笑了下:“其實我覺得你更像火焰蘭,花色豔麗,像火一樣,可是火焰蘭是珍稀瀕危蘭花種類,可不能隨便得到,所以就換了另一種。”

可能是心情還不錯,沈時曦的聲音有點像枝頭躍動的光影。

他拿著自己手中的向日葵和程周策懷中的花束碰了下,就像是一個幹杯的動作。

“黃色玫瑰,友誼天長地久。”

程周策頓了下,緩緩抬頭看著他:“我們,是朋友嗎?”

一開始,沈時曦確實隻是給對方貼上了一個最粗暴簡單的標簽——主角攻。

可後來相處起來,他漸漸變成了一個可靠的弟弟,一個在一起玩也很不錯的朋友。

沈時曦拖長著聲音:“啊——”他笑道,“原來你沒把我當成朋友?”

“沈時曦。”

在這燥熱的午後,年輕男生的聲音像清泉撞石般,突然清伶伶的響起。

沈時曦懵了一下。

他側頭看程周策:“你剛剛叫我什麼?”

程周策對上他有些偏棕的暖色瞳孔,語氣理所當然:“怎麼?不是朋友嗎?朋友不能叫名字?”

沈時曦剛剛下意識抓緊花束的手鬆了下,他笑道:“可以,就是……”

程周策的視線仍落在他的身上。

沈時曦搖搖頭:“沒什麼。”

就是在對方叫他名字的一瞬間,他覺得有點奇怪。

但也就一點點。

因此,他轉移話題道:“對了,其實我去過佛州。”

程周策問他:“感受怎麼樣?”

“確實……”沈時曦一言難盡,“是不養閑人的。”

程周策笑著將花束舉到他的唇邊,像話筒一樣:“來,說出你的故事。”

“就我曾經有一次去坐地鐵,地鐵裏的solo表演都算是正常的,但有兩個男人抬了一架棺材進來,就在我的旁邊。”

“當時地鐵裏沒有座位,我就站著,後來一個男人碰了碰我的肩,問我站著累不累?”

“我說還好,他指了指他的棺材板,對我說‘先生,你要是累了可以進來坐坐’。”

說著說著,沈時曦自己都覺得無比的荒謬,低笑了出來:

“要不是對方的神情太過於真誠,我都以為他在咒我,我感謝了對方的好意,然後表示拒絕。”

說完,沒聽到身邊程周策的聲音,沈時曦側頭看去。

就見男生眉眼下壓,帶著一絲沉冷。

“怎麼了?”

程周策看向他:“就算他們沒有惡意,也挺晦氣的。”

沈時曦沒當一回事,所以才當做笑料講出來的,倒沒想到是程周策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