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脖頸處有一處咬痕,像是被人強行印上去的。
聶朝陽從未見過膽子這麼大的合作商,於是愈發對那個男人好奇。
“怎麼,你也要笑話我被狗咬了不成?”雲卿掀起眼皮,細軟的頭發淩亂地鋪散在床上,整個人都陷進柔軟的床裏,那雙眼睛似嗔似怒。
這樣的眼神在深夜裏,毫無壓迫力。
聶朝陽怔怔望著,二十歲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忽而一股熱氣衝上腦門,待他反應過來,已經為雲卿褪去了鞋襪。
那截又細又白的腳踝握在手裏,滑膩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玉。
他清楚地知道,醉酒後的雲卿將他認成了宋晏時,否則絕不會露出這樣任性嬌蠻的神情。
就像被寵壞了一般。
他知道,卻卑鄙地想利用這幾分相似,做出渴望已久的事情。
他甚至在想,冥冥注定中那位不受雲卿待見的亡夫,是否也隻能趁著青年酒醉時,才能如願所償一次?
聶朝陽癡癡捧起青年的玉足,指腹愛不釋手地在腳踝處撫摸。
小心翼翼而溫柔的吻從腳背一路到小腿,他正欲繼續往上,忽而一聲巨響從房間門口處傳來,轉頭看去,隻來得及看見一個黑影衝了過來。
下一秒他便被一腳踹在了地上,而男人高大的身影正壓製著他,衣領被粗暴地拽住。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碰他?!”
而男人身後,是束手無策卻不敢阻攔的陳管家。
“宋總,這位是雲總新招來的助理,你若是把人打傷了,保不準明天雲總醒來會生氣。”
“助理?都要滾到床上去了的助理?”宋晏初冷笑一聲,待看清這人的模樣,先是陰鬱一瞬,繼而嘲諷開口,“我說誰有這個本事,原來是吸一個死人血的替身啊。”
“就算是宋晏時本人活過來都爭不贏我,你又算什麼東西?”
“初戀嘛,的確爭不過,但是我是雲總親口說了讓留下的人,而你隻是一個空有初戀名頭雲卿卻不再願意重新開始的前男友罷了!”
聶朝陽也隻不過是在雲卿麵前方才做小伏低,卻不代表他就怕了宋晏初。
至少雲卿能允許他呆在身邊,就已經證明宋晏初未必就能有多重要,也未必讓人有多念念不忘。
“草!”宋晏初成功被他激怒,一拳打在他臉上,“你他媽一個靠著臉吃飯的小白臉,也配和老子比?!”
兩人從床邊打到床尾的空地上,一聲又一聲的動靜終於將醉醺醺的雲卿吵醒。
他捂著頭從床上坐起,模模糊糊的視線裏隻見兩個身影毆打在一起。
時不時還伴隨著幾句惡毒的咒罵,像極了小學生打架現場。
“你們在做什麼?”他沙啞著嗓子開口,眉頭死死擰在一起,神情煩躁,“要打滾出去打行麼?”
頭疼,真煩。
這兩隻聒噪的鴨子。
地上的兩人聞言立馬停下手,聶朝陽從地上爬起來想給雲卿倒水,被宋晏初暗下使了跘子,一腳滑到在地,隻能眼睜睜看著這個狗男人滿臉諂媚地端著溫水喂給雲卿。
“寶寶慢點喝,水還有呢。”宋晏初趁機將雲卿整個人都攬在懷裏,目光落在他因為喝水而滾動的喉結上,逐漸變得深沉。
摟住那截窄腰的手無聲收緊。
雲卿喝完一杯水,終於覺得嗓子舒服了些,斜睨了宋晏初一眼,“你怎麼還在這裏?”
他分明記得應酬完後,宋晏初將他送回來便離開了。
“你的領帶夾落在我車上了,怕你第二天要用,所以給你送回來。”宋晏初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