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的沈在心聊了些其他有趣的事,眼睛裏也不自覺浮現出笑意。
“寶寶在和誰聊天,笑得這麼開心。”
男人高大的身影在他腳邊蹲下,下一秒,一條冰涼的鏈子便塞進了他掌心。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寶寶的狗,寶寶就是小狗的主人,再也不能隨意拋棄小狗了。”宋晏初低頭蹭著他的手背,委屈巴巴道。
雲卿不置可否,垂眼打量著手中的狗鏈子,忽而覺得有些眼熟。
“這不是我給你的鏈子吧?”
像是那年他剛從宋晏時的別墅逃出去,尚且不知道宋晏初的真麵目時,就曾用這條鏈子將欲火焚身的男人鎖在門把手上當看門狗。
“這是你以前給我帶的鏈子。”宋晏初趁機低頭親吻他的手背,試探道:“這條可以嗎?”
“怎麼,你很懷念以前嗎?”雲卿笑了笑,看不出眼中情緒。
“因為失去了你,所以懷念。”宋晏初鋒利的眉頭微蹙,竟顯出幾分楚楚可憐,“如今就算重新成為了你的狗,那種懷念也成了習慣,你別生氣,這些年,我是真的太想你所以才——”
雲卿沒有讓他繼續說出口,而是低頭吻住了他的唇。
在不妨礙他自由的前提下,他不建議養一條自己喜歡過的狗。
人生在世,何必和自己的心過不去呢。
自由與愛,今日終是得以兩全。
房間外,端著水果拚盤正準備進來的聶朝陽抬眼便瞧見了房間內的場景,他默了默,放下了敲門的手,無聲無息從二樓離開。
他不是什麼偏執的人,雖然心中無法自拔的對雲卿著迷,但是對方既已選擇了旁人,他也不想再插足進來。
這幾天從管家那裏,聶朝陽也對雲卿與宋晏初的事有所耳聞。
他之所以敢公然與宋晏初叫板,不過是因為他瞧不起這些人所謂的愛情。
真正的愛,就該是成全。
每個人成全的方式不一樣,對於宋晏初這種唯我獨尊的權貴來說,最大的成全莫過於放下自己的尊嚴,將掌控的權柄主動遞到愛人手中,以往是囚禁對方的自由,如今便學會了作繭自縛,用自己的自由相陪,隻求做一條追隨在左右的狗。
或許雲卿是覺得宋晏初終於學會了成全,所以才有今天的破鏡重圓吧。
見他下樓,陳管家顯然有些驚訝,“小聶,你不是上去給雲總送水果麼?”
聶朝陽無奈地笑了笑,將托盤放在餐桌上,“恐怕以後輪不到我給雲總送水果了。”
他說著,從懷裏摸出一封辭職信遞給陳管家,“等雲總下來,你將這個交給他吧,我就不留在這裏了。”
這段時間雲卿給他的報酬很豐厚,足夠他下半年的生活費。
他就算再死皮賴臉地待下去,宋晏初那個一看就小心眼的男人定會總是找他麻煩,沒必要在這些小事上讓雲總為難。
雲總是個很好的人,他衷心祝福對方可以幸福。
二樓陽台上,宋晏初從雲卿終於接受他的喜悅裏回過神,他喜滋滋地抱著人,黏糊糊道:“寶寶明天和我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雲卿挑眉輕笑:“又是以前去過的地方麼?”
宋晏初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寶寶怎麼知道?”
“一條狗的心思,很難猜嗎?”雲卿嗤笑。
“哼哼,反正寶寶明天一定要去。”
雲卿推開他,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我可沒答應你。”
“答應嘛答應嘛。”宋晏初將頭埋進他懷裏,可憐巴巴地懇求道:“小狗第一天被收編,主人就可憐可憐我,答應我好不好?”
雲卿斜睨了他一眼,慢吞吞道:“看你表現。”
到了第二日,他自是沒有挨過男人厚著臉皮的撒嬌,還是跟著對方出來了。
依舊是蒙著眼睛趴在男人寬闊的脊背上,尚未到達目的地,雲卿就已經聞到了自由的風,還有一望無際的地平線。
當腳跟落了地,他扯下眼罩,不出所料,這裏是明珠大廈的天台。
宋晏初這兩年好像養成了一個格外念舊的怪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