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醒便少了幾分攻擊性,看上去很乖很小一隻,臉上甚至還有些嬰兒肥。

宋驚眠這時才驚覺,江醒還隻是一個小孩。

十七歲,本該在高三校園中,有著最絢爛也最光明的時光。

但是因為這些豪門紛爭,江醒隻能如同斷翅的鳥兒一樣被軟禁在這棟別墅中,甚至連偷偷跑去見母親都要被捉回來。

而他的任務,就是將這個少年逼上死路。

宋驚眠忍不住握緊了拳。

理智告訴他,犧牲江醒可以讓他得到的利益最大化,但他的心底一直在叫囂著,根本舍不得傷害江醒。

他想躲開幾天,清醒一下頭腦,可是在聽到江醒失蹤的消息的那一瞬間,他這三天建起的心理防線盡數崩潰。

他腦中一片空白,下意識地就衝出門去,甚至連眼鏡都忘了帶。

隻有他自己知道,在開車去墓園的路上,他的手抖成了什麼樣子。

他在害怕。

他無比害怕,這個如同風一樣的少年就這麼離去。

這明顯不是獵人對獵物該有的情感。

宋驚眠歎了口氣,輕輕揉了揉江醒的頭發,附在少年耳邊道:“對不起。”

他曾懷揣著惡意接近這個純粹又熱烈的少年。

是他對不起江醒。

說完這句話後,宋驚眠就轉身出門,婉拒了江哲的挽留。

他想找一個可以兩全的辦法。

.

宋驚眠走了,私人醫生在拔針之後也走了,沒人想去江醒的臥室照顧他,生怕自己被傳染感冒。

但此時,本該發著高燒,孤苦伶仃臥病在床的江醒正在被窩裏威脅小白用係統光屏給他放電影。

江醒據理力爭:“你明明告訴我係統出品的高燒藥可以讓我發燒到四十度,嚇死他們的,怎麼就隻有三十八度?我要告你欺詐消費者。”

剛剛安裝了人類語言插件的小白欲哭無淚:“我怎麼知道這個藥對您不怎麼管用啊!!”

江醒無理取鬧:“我不管,要不把500硬幣退給我,要不就給我放電影。”

貧窮的打工人小白掏不出來那麼多硬幣,隻能十分悲傷地拿自己的本體光屏給江醒放電影看。

嗚嗚嗚嗚,它酷炫的帥氣的本體光屏,居然被用來放電影……

江醒看見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光屏,十分驚訝:“不會吧?你真的連五百硬幣都沒有?”

小白:【QAQ!!過分了啊!!】

江醒看著光屏上出現的超大號“QAQ”,有點好笑地拍了拍懷裏的無毛布偶貓:“這麼慘啊小白?”

小白落下了貧窮的淚水。

宿主太壞了!!怎麼可以嘲諷它窮!

下一秒,江醒道:“既然這樣,那我還剩餘的那七十個硬幣就都給你了吧。”

“下次進江影的畫室裏多撕點畫,最好給他身上再來一道。”

小白瞬間轉變態度,全然不知道自己深陷pua陷阱。

宿主明明超級好!!嗚嗚嗚嗚!

下次它要爭取撕江影十幅,不,一百幅畫!!

江醒躺在床上看了會電影,感覺有點無聊,懶懶地打了個嗬欠。

好無聊,好想搞事。

讓他想想,還有什麼事沒搞……

哦,想起來了,因為江影暗中作梗,他沒能通過夢之杯繪畫大賽的初選。

剛剛狠狠搞了一波宋驚眠的心態的江醒十分沒有良心的要去禍害其他人了。

他敲了敲正在和他一起看電影的小白:“去樓上我放畫的房間,幫我選一副順眼的拍張照下來。”

剛剛得到70硬幣的小白樂顛顛地去了。

看著沒毛的小布偶貓走遠,江醒垂眸看向正在播放電影的光屏。

他伸手,熟練地調出光屏的核心代碼,稍微修改了一段,使光屏可以接入地球的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