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出了懷疑的神色。
陶軟心急如焚，但又不敢貿然預言。
冷汗從他的額頭上滴了下來。
江醒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托著下巴笑眯眯地盯著陶軟。
陶軟暗自咬牙，心一橫，幹脆準備裝病蒙混過關。
他閉眼道：“咳咳，我……”
“叮鈴。”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悅耳的鈴鐺聲給打斷了。
“聖子聖女到——”
窗外傳來讚美詩的歌聲與陣陣鈴聲，完全蓋過了陶軟本就不大的聲音。
克萊爾看了江醒一眼，在得到江醒的允許後走上前去，推開了房間裏的窗戶。
眾人順著克萊爾的動作向窗外看去——
漫天的大雪之中，浩浩蕩蕩的車隊一路唱著讚美歌緩緩前行。
車隊的周圍是裝備精良的聖殿騎士，持著長劍警備。
再往上，是教會唱詩班的人群，神情肅穆地唱著讚美詩。
而車隊最上方、人群正中央，是兩個容貌精致的少年少女。
他們的五官十分相似，漂亮到雌雄莫辨，穿著潔白華麗的教會聖服，麵無表情地站著，就像是兩個被精雕細琢出來的無感情的人偶。
而黃金鋪就的奢華的路麵上，卻跪著烏泱泱一大片衣不蔽體的平民。
他們誠惶誠恐地跪在雪地裏，不斷地向著聖子聖女們磕頭。
甚至還有人一步一磕頭，虔誠地向著教會車隊靠近。
但麵對在地麵上匍匐著的眾生，聖子和聖女的眼中毫無悲憫。
他們隻是偶爾抬手，向人群中的某個方向放出帶著光明之力的白光，引起地麵上的人們的一陣歡呼。
“聖子殿下！聖女殿下！請賜予我們更多的光明之力吧！！！”
“聖子殿下！！您是我永遠的信仰！”
“請賜予我們光明之力吧！！我們需要你們！！！”
地上跪著的人們仿佛感受不到寒冷似的，明明連手指都被凍到烏黑，但依然滿臉真心實意的快樂。
這個國家的人就像是瘋了一樣。
“他們怎麼了？”站在窗邊的克萊爾受到的衝擊最大，不可置信道，“他們難道不應該恨定下七宗罪這些規矩的教會嗎？”
江醒也走到了窗邊，站在克萊爾的另一側。
茶杯中的熱氣氤氳而上，讓克萊爾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他們早就被教會洗腦了。”
江醒抬手指了指馬車上的聖子和聖女。
“看見他們手上的白光了嗎？那就是教會所謂的‘光明之力’。”
“教會的光明術可以治愈一切傷病，包括寒冷，因此他們會不畏嚴寒。”
“但同時，凡是被光明術治愈過的人，都會被洗腦，成為教皇最忠實的信徒。”
說話間，馬車上的聖子和聖女似乎察覺到了江醒的目光的存在。
他們緩緩抬頭，看向江醒所在的旅館窗口。
克萊爾心下一驚，下意識地就想關窗，卻被江醒攔住了手臂。
然後就發生了讓克萊爾無比驚訝的一幕。
原本隻是如同被上了發條，機械地動作著的聖子和聖女，在與江醒的紅寶石眸對視之後，居然露出了一抹微笑！
不是公式化的笑容，而是一抹溫柔的，帶著尊敬與依戀的微笑。
本就漂亮至極的人，笑起來更是美得驚心動魄。
聖子和聖女細微的表情變化自然沒能逃過狂熱的信徒的眼睛。
“聖女大人！求您對我再笑一次吧！！！”
“我願意為聖子和聖女大人獻上生命！！！！”
“光明之力……我要光明之力……”
整個街上都陷入了一片混亂，無數信徒因為聖子和聖女絕美的笑容而不顧聖殿騎士的阻攔，發瘋似的想要往馬車上衝。
一時間，唱詩班的歌聲，人們的叫喊聲與尖叫聲混雜在一起，刺的克萊爾耳膜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