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冷淡地吩咐道。

修澤和宋驚眠都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江醒的臉色還是很白,但他固執地隻靠著自己的力量站了起來。

“冕下,您的臉上……”

修澤的目光寸步不離,緊緊盯著江醒。

江醒愣了一下,召喚出水鏡看了看自己的臉。

在見到自己右臉上的黑紋後,他的神情中沒有一絲驚訝,反而是十分了然的神色。

“這麼快嗎……”

他輕聲地自言自語。

什麼這麼快?

還沒等修澤等人問出口,江醒就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個銀色的半邊臉的麵具。

麵具上印著奇怪的圖案,鑲嵌著紅寶石,戴在江醒的臉上毫不突兀,反而給這位法神冕下增添了幾分神秘。

這麵具一看就是早就定製好的。

換句話說,江醒早就知道他會有這麼一天。

修澤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江醒淡然的眼神給堵了回去。

江醒擺了擺手:“都在這裏圍著幹什麼?趕緊幹活去。”

他說著,彎腰抱起剛才正慌亂中被扔下的小黑貓就準備出門。

“冕下,您要去哪裏?”

克萊爾問道。

“與你們無關。”

江醒的聲音如同淬了冰一樣冷。

若是放在克萊爾等人剛重生的時候,他們恐怕會因為江醒惡劣的態度而更加堅定要殺了江醒的心。

但現在,三人隻感覺到了心髒的一陣抽痛。

江醒明明已經是強弩之末,連走路都費勁,卻偏要強撐著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來。

因為他是光明大陸的第一法神冕下,無論何時他都不能露怯。

在戰場上是如此,而現在麵對他的同胞們,他甚至也要如此。

不是他不相信帝國,而是因為帝國想要殺死他,讓他不得不用無所不能的強大來偽裝自己。

宋驚眠試圖上前攙著江醒:“老師,至少讓我陪您回去休息。”

江醒滿臉不耐,正要拍開宋驚眠伸過來的手。

“吱呀——”

門開了。

是陶軟。

他開門時正對上江醒帶了半邊麵具的臉,被嚇得叫了一聲。

“啊!!”

然後他就被嫌吵的法師冕下施了個禁言術。

陶軟瞪大眼睛,發出“嗚嗚嗚”的聲音,但“嗚”了半天也沒辦法說出一句話來。

“陶軟,你進來做什麼?我不是讓你在外麵幫忙安撫一下顧客嗎?”

“嗚嗚嗚嗚嗚!!”

陶軟連嗚帶比劃地試圖說些什麼。

眾人自然是聽不懂他的話。

江醒站在一邊,無精打采地垂著眸,看上去沒有任何解除禁言術的意思。

他不願意解除禁言術,修澤和宋驚眠當然也就不會出手,就站在一邊看著陶軟急切地在“嗚”著些什麼。

陶軟嗚嗚叫了半天,發現所有人都在看戲後絕望地閉上了嘴。

後廚終於安靜了下來。

良久,江醒輕輕開口,聲音帶著點笑意:“來見我們還要找人彙報,你好大的陣仗啊,審判庭的執行官大人。”

“冕下誤會了,我隻是想先行試探一下克萊爾的反應。”

黑暗處漸漸顯現出一個人形來。

來人有著和克萊爾相似的金發,隻是略微暗淡一些,眸子也是深棕色而不是碧色。

修澤和宋驚眠具是一驚。

他們都是精神力極高的魔法師,而就在剛才,他們居然完全沒有發現那人的存在。

克萊爾卻是變了臉色:“伯利恩堂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冕下每日的動向我們都有寫成報告給你們審判庭,應該是沒出過什麼差錯才對。”

伯利恩歎了口氣:“報告確實沒有什麼差錯,是審判庭有事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