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為了保護這些人去死。
他居然如此無力。
“別哭。”
江醒用大拇指輕擦過聖子殿下泛紅的眼角。
聖子這才發覺，自己的眼尾一片溼潤。
聖女在旁邊側了側頭。
哥哥在和冕下說什麼呀？為什麼會這麼難過？
她下意識地覺得哥哥和冕下說的並不是什麼會讓人開心的事，於是怯怯地拉了拉江醒的衣角道：
“冕下，已經到卡爾主教的主教殿了。”
“好。”江醒回頭對著聖女溫和地笑了笑，然後帶著一左一右兩個小孩一起走進了主教殿。
“江醒，你可真難請，一頓飯而已，倒是讓我好等。”
卡爾穿著紅色的主教袍，墨藍色的長發一直垂到地上。
他坐在長桌盡頭的主人座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江醒。
當他看到親昵地挽著江醒的聖子和聖女時，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之前就有屬下來報，說他折辱江醒的計劃沒能成功，因為聖子和聖女與江醒認識。
他本以為隻是什麼點頭之交，但現在看來他們的交情似乎並不淺。
“聖子殿下，聖女閣下，江醒冕下是萊諾帝國的重臣，你們這麼挽著他，怕是有些不妥。”
卡爾嚴肅道。
“不要！我就要和冕下拉手！”
聖女委屈地撅起小嘴，拉著江醒的手又用力了幾分。
這下子不光是卡爾，連帶著主教殿的聖騎士們都震驚住了。
五年了，他們從未在聖女的臉上見過任何表情，甚至還在私下裏懷疑過聖女到底是不是人。
但是現在聖女是在做什麼？！
她這是在撒嬌耍橫嗎？？？
他們的聖女閣下呢？真的沒有被江醒掉包嗎？
聖騎士們的三觀碎了一地，卡爾也是勉強才緩過神來。
他頓了頓，扯開話題道：“既然來了，那不如先落座吧，有什麼事我們邊吃邊聊。”
卡爾說著示意侍從開始上菜。
江醒也不跟他客氣，笑眯眯地帶著聖子和聖女落座。
一道又一道的菜被端上來，最終擺滿了整個桌子。
聖女看著桌上的清炒白菜、水煮娃娃菜、水煮扁豆等一係列清湯寡水沒滋沒味的菜，臉都皺起來了。
她連餐盤旁的叉子都沒拿起，端著江醒給她的小碗，自顧自地吃起了椒鹽小土豆。
吃了兩口後她發覺土豆涼了，又用火球術把小碗加熱了一下，繼續往下吃。
主教殿很大，之前椒鹽小土豆涼透了，沒有多少味道，現在被聖女一加熱，整個宮殿裏都彌漫著若有若無的椒鹽味和土豆的香味。
旁邊上菜的侍從的視線明裏暗裏地聚集到了聖女手中的碗上，宮殿中似乎有隱蔽的吞咽聲響起。
江醒看著麵前的菜，也沒動刀。
他抬頭看向卡爾，語氣惋惜：“沒想到才四年不見，教會就已經窮到隻能吃素了。”
卡爾怒道：“你懂什麼？暴食是人類的原罪之一，我們這是為了剔除人性中的罪惡，以此全心全意地去信仰光明神。”
“這樣啊。”江醒滿不在乎地回了一句。
“但我不信光明神，也就不隨鄉入俗了。”
江醒說著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了修澤做的香酥烤魚和孜然羊排。
他的儲物戒指有保鮮的功能，因此現在掏出來的香酥烤魚和羊排都還在剛出鍋的狀態，冒著騰騰熱氣，油花還在滋滋作響。
原本隻是若有若無的椒鹽味一下子就濃烈了起來，伴隨著孜然與烤魚的香氣，直衝在場所有聖徒的天靈蓋。
“咕咚。”
吞咽口水的聲音又響了一些。
江醒一臉平靜地拿起一塊羊排：“你們吃著，我自帶食物，就不跟你們搶了。”
他笑著咬了下去。
“哢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