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醒對Gory而言,很重要。
“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麻煩你們陪我跑這一趟了。”
Gory的聲音很低。
這哪是沒什麼重要的事的表現?
Aliny最討厭別人說話隻說到一半,當即想要繼續追問,卻被Iaera的一個眼神給製止住了。
Iaera溫聲道:“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我們陪你去就是了。”
他這句話原本還想著怎麼找借口開脫的Gory一下子從心中升起了一股愧疚感來,
Gory抬頭,看了看臉上難掩疲倦的兩個隊友,深知這都是為了配合他的任性才會有的結果,幾番掙紮之後還是歎了口氣道:“算了,告訴你們也沒什麼。”
“反正我除了你們倆,也沒什麼能說話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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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江醒的故事其實簡單的不能再簡單,更是狗血的不能再狗血。
最狗血的部分Iaera和Aliny其實都知道,但也僅限於此——Gory並不是什麼非常喜歡提起過往的人,隻會在偶爾醉酒的時候模糊著吐出一些話來。
他和江醒從小一起在臨海的小鎮長大,那裏有碧波蕩漾的海灣與腥甜的海風,漁民手掌粗糙,拉起小漁船的尼龍繩。
他的父母是一對藝術家,帶著他來到這裏最初的原因也是為了采風,但後來被這座小鎮吸引,於是就這麼暫時定居了下來,連原本準備回國置辦房子的錢都用來在小鎮上買房了。
江醒當時就住在Gory的對門,加上Gory本就在江醒的媽媽那裏學鋼琴,兩個人一來二去的就混熟了。
小鎮的新年也很熱鬧,那個時候沒有禁燃令,煙花爆竹能從天蒙蒙亮時一直放到淩晨,守歲那晚更是吵得聽不見人聲。
Gory本就耳朵尖,好不容易年三十熬到了零點,本以為不再會有煙花了,準備睡覺,結果一下子就被外麵劈裏啪啦的爆竹聲給嚇清醒了,險些從沙發上掉下去。
煙花聲是一陣陣的,他帶著耳塞也沒有用,往往還沒入睡就會被驚醒。
“為什麼明明過了零點還要放煙花》我討厭過年。”
Groy小聲嘀咕著,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客廳內一片昏暗,Gory發現父母還沒有回家,歪著頭思考了一下,果斷地出了家門,去鄰居江醒家。
果不其然,他的這對父母正和江醒的父母一起坐在麻將桌前打麻將。
他父母自從學會麻將之後就沉迷於此,剛過年的時候就開始打,這都打到大年初一了還沒膩。
Gory對這些白白綠綠的小方塊不感興趣,他和江醒的父母打了聲招呼後就輕車熟路地去找江醒了。
江醒當然也沒睡,這家夥向來很能熬夜,Gory推門進去的時候他正坐在書桌前,帶著耳機聽歌。
“聽什麼呢?”
Gory大咧咧地坐到江醒的床邊。
江醒皺著眉看他:“我的床,你洗澡了嗎就往上坐?”
Gory指了指自己的衣服:“睡衣,你猜我洗沒洗。”
江醒隨手拿起一個抱枕砸他:“我猜你沒洗。”
“欸,火氣這麼大幹嗎啊?”
Gory抬手接住抱枕,順手就抱在了懷裏。無辜地看向江醒。
江醒沒立刻回話,他從椅子上坐起來,走到Gory身旁也坐了下來:“好煩,過年這幾年有大集,沒辦法去廣場上彈琴。”
“噗……”
Gory忍不住笑了,江醒瞪他。
“就這事?又不是以後不能再彈了。”
“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
江醒不客氣地搶走了Gory手中的抱枕,把枕頭規規矩矩地擺在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