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還坐在地上的老婦人身上。
“徐大媽,我當時不是已經清清楚楚告訴你了,你兒子的死是屬於意外嗎?”柳昊半蹲在那老婦人身邊,低聲解釋道。
“不可能,我兒子怎麼可能是意外死的!!”那老婦人搖著頭,瘦得如雞爪般的手指緊緊地拉著柳昊的衣領。
“誰聽說過人會因為吃東西吃多了撐死的,肯定是這女人下毒手害死我兒子的,這女人在外麵找姘頭,被我兒子發現了,肯定是她害死我兒的!!”她惡狠狠地盯著那女人,嘴裏一直不停地重複著她兒子是被害死的。
柳昊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他去屍檢的時候,也找周圍的鄰居打聽過這家人的情況。
老婦人的男人死得早,兒子張明傑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的,但因為從小的過份溺愛,長大後的張明傑性格變得非常暴躁,稍有不如意,就會對他母親痛斥喝罵。
結婚後更是變本加厲,對他媳婦稍有不滿,輕者大罵一頓,重者更是拳腳相加,那女人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就是被張明傑打流產了,樓上樓下隔三差五都能聽見女人的哭泣聲與驚叫聲。
周圍的鄰居不堪其擾,幾次報警喊來警察,甚至連婦聯都來了人,卻都因為這家媳婦自己不願意起訴而無奈離開。
當時柳昊聽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這男人壞成這樣,都還有女人死心踏地跟著他?
後來他才知道,這女人幾乎是被她父母賣給張明傑的,因為張明傑脾氣暴躁,相過好幾次親,都沒有女方同意。
無奈之下,他媽,也就是這個徐大媽,跑到鄉下去找了個家徒四壁的人家,用三萬元的彩禮換了這個媳婦兒回來。
這女人沒什麼文化,隻知道如果離了婚,她就無家可歸了,因此盡管經常被張明傑打罵,卻是沒敢露出一丁點的抱怨。
前幾天,張明傑在家,他媳婦弄了一桌子飯菜小心伺候著,這男人喝多了酒,又不顧女人的勸說,發了酒瘋,竟把那滿滿一桌子的飯菜全都吃了個精光。
最後,竟是活生生地把胃給撐破了。
拿老一輩子的話來說,就是把自己活活地撐死了。
柳昊把屍體拉回來解剖,要不是他親眼看見那被塞得滿滿當當地胃部,以及溢出後散落在胸腔裏的那些半消化食物,他是真的說什麼都不會相信這天底下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老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訊走到柳昊身邊,彎腰問道。
柳昊還沒開口,那老婦人就鬆開了抓著柳昊衣領的手,衝秦訊道:“你也是這裏的警察嗎?警察同誌,你一定要給我兒子報仇呀,他死得好冤呀,他是被這女人和她的姘頭害死的。”
“不,我沒有,媽,我沒有,那天我是因為頭暈,李大哥剛好走在我後麵,把我扶住了,不然我就要從樓梯上摔下去了。”女人急得連連搖頭,眼裏的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滾。
“我呸,你這個騷蹄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嫌棄我兒子打你,害你流產了對不對,誰知道你肚子裏懷的是不是我們高家的種,活該被打,誰叫你在外麵搞野男人!”那老婦人的嘴中吐出一連串惡毒的話語,聽得周圍人連連蹙眉。
“夠了!!”奉嵐聽不下去了。
雖然還不知道事情到底是什麼,但就憑著這老婦人的那張嘴,他都忍不了。
“你又是誰?”老婦人眼露不屑地看著奉嵐。
“我?我是記者!”奉嵐從口袋裏掏出他那張實習卡,飛快地在那老太婆眼前一晃,又收了回去。
老婦人:沒看清……
但看了看理直氣壯的奉嵐,她又覺得人家應該不會是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