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

雖暫未找到綺羅與赤蛇有關聯的證據。但蛇族本就嫌疑頗多,眾人一向急著撇清關係,想要瞌睡遇見枕頭,已經紛紛把矛頭對準綺羅,仍由他三頭六臂都難逃一劫。

鳳詡側目,閑散神態徒然變得幽邃陰冷,“何以見得?我和那狗東西的關係可並不好。”

南一歪頭想了想,似乎也不理解,“這問題,鬼王殿下還是捫心自問得好。不過很顯然,你不出手相救綺羅必死無疑。”

“鬼王殿下,忍心看他死嗎?”

其實南一隻是猜測,他有種預感,也許真正想要佛藏的人並非鳳詡,或者,鳳詡沒有綺羅那樣強烈的執念。

鳳詡冷笑一聲:“自作聰明。想救他又如何?當日那杯酒是老子喂給他,雖不知因何醉酒發瘋,但總歸也是老子作得孽,我隻不過想彌補過失。”

南一頷首,“哦。”

“……”風詡冷聲道:“你若想阻止,那合作到此結束。”

南一彎了彎漂亮的眉眼,心裏所想已了然七八分,撐著下頜笑道:“鬼王殿下急什麼?”

“如今你我同船,你若有事,我也無法離開冥界,當然要互幫互助。”

“你倒想的透徹。”鳳詡惡狠狠一笑,複而又坐回桌前,問:“可有什麼好辦法?”

……

近日連綿陰雨,小院墜雨枝,壓了滿頭梨白,仿佛轉眼就快到冬天了。

“小主子!今日天涼,快進屋喝杯熱茶,暖和暖和。”為圖清淨,前不久南一已搬回一夢多秋,此刻淼淼正站在回廊下,輕聲催促。

南一淡聲應了,正欲進屋,忽而瞥見一個挺拔身影走進院裏。

衛雪臨垂首,行禮道:“給小主子請安。”

花燈之夜後,兩人尚未見過麵。

但當時衛雪臨拚命相護與南一擔憂神態都已暴露,索性不再故作冷漠,輕聲問:“小衛,找我有事嗎?”

“尊上醒了,請您過去。”

……

君淵總算醒了。

南一攏了攏前襟披風,閑散道:“最近偶感風寒,不適走動,麻煩你幫我回一句,改日再去佛惡殿給哥哥請安。”

“尊上先前回佛惡殿見您不在,已經動過怒……”衛雪臨並非勸說,隻是單純憂慮南一受罰。

“小主子若無事,還是與我走一趟好。”

南一笑道:“確實有些困乏,我想休息。”

衛雪臨抬眸,漫天梨白襯著南一如雪側顏,無端顯得冷淡又疏離,分明絲毫未變,但偏偏感覺有些不一樣了。

佛惡殿內,百越剛將藥盞放在桌案,忽見君淵抬眸,冷冽視線看向前來回話的衛雪臨。

空蕩蕩身後。

並沒有他想見的人。

衛雪臨徒覺周遭空氣一滯,背脊不自覺繃直,垂首道:“尊上,小主子有些風寒,不便外出。”

君淵眸光微斂。

此次受傷閉關,直至今日,小狐狸也不曾前來探望,甚至還擅自搬回了一夢多秋,風寒?不便外出?一夢多秋的膳食用度每日都在他眼皮底下過目,到底是不是真的生病,這種謊言太過拙劣。

“南南生病了?”

衛雪臨一僵,還未說話,君淵看向離希道:“你說。”

離希一個頭兩個大,她能說昨日小主子還活蹦亂跳的吃了一整碗冰鎮甜梅嗎?!

“興許昨夜起風……有些受寒,一夢多秋靠近水岸,夜裏總是有些涼的。”離希硬著頭皮說謊。

“用藥了嗎。”

離希笑道:“自然,小主子喝過藥,想必再睡一覺,差不多就能好。”

君淵恩了一聲:“去拿藥方給本尊。”

“……”

“怎麼。”君淵冷淡道:“藥方是你昨日給他準備的冰品嗎?”

離希連忙下跪,沉聲道:“尊上贖罪……小主子是有些風寒,但他向來怕苦,所以不願意用藥,並非有意欺騙尊上。”

沉默半刻,緊繃氛圍安靜到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