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1 / 3)

章 都是誤會

原隋從來都沒有這麼憤怒過。

原老夫人逼他娶玉茗,他隻是憋屈,難過,不是憤怒。

他的憤怒都給了白秋。

白秋拒絕他,他憤怒。

白秋跟了別人,他憤怒。

白秋混不下去了才想到要找他,他憤怒。

白秋欺騙他玩弄他,他憤怒。

他為每一次白秋不肯順從他讓他如意憤怒,然而這些憤怒加起來都比不上現在,白秋躺在他懷裏,喊別的男人的名字,叫他心裂!叫他窒息!

他怎麼能在他懷裏想別人!

他把他的尊嚴放哪?

“你可以拒絕我,但你不該羞辱我!”原隋咆哮。

剛從戰場死裏逃生,聽說白秋願意入原宅時那股喜悅已蕩然無存,原隋感到自己的心好疼,不明白白秋為什麼能這麼狠,是不是越是殘忍的人外表就越怯懦,平日裏裝出副可憐相,騙他接近,騙他同情,騙著他不自覺放下了心防,而他再跳出來,嘲笑他的愚蠢,竟生出不該有的妄念。

白秋把他當成舊日裏某個醃臢貨色的替身,他怎麼敢?!

“你這個滿嘴謊話的婊子,瘋子!”

原隋止不住地咒罵,最後的憐惜也被一聲聲昵逗的“今兒”抹去。

白秋應該多謝原隋和夏滿的耳朵不靈敏,否則,加上上官家,這將是筆多麼狗血的爛賬!

玉茗不知道白秋說了什麼,可丈夫的心痛她瞧見了。

白秋挨了鞭子,恍惚地躺在地上,這實在是不雅。

屋子裏來了女眷,他卻這樣赤身裸體,都不知道拿被子遮一遮。

白秋定定地望著屋棚,原隋的咒罵,玉茗的詢問就在耳邊,可他一個字都不想說。

到了這一步,再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就是傻子了。

從來都沒有玉蘭,一開始,接近他,與他結拜的就是玉茗,把他拐到原家,也是玉茗。

他就知道,原隋借給他銀子,提供給他房子,不會不收取利息。

他估到了最差的結果是要拿身體來還債,他有準備,攤子砸後,他就想,倘若原隋非要他還上本金,這副身子,對方想玩,就玩去吧。

三十日的經營,換他一次破敗的身子,原隋不賺,他也不虧。

他願意的,他真的願意,可是,這必須得是原隋跟他講,不能是騙,更不能偷偷地給他喂藥,把他當成禮物送出去。

原來所謂的保護是把他關進籠子,貼窗紙是為了營造出他已經自願嫁進來當妾當姨娘的假相!這一出好戲,當妻子的大義,做丈夫的委屈,唯有他,不知好歹,愚不可及,竟逼得好姐姐不得不機關算盡!

白秋冷冷地從地上坐起,沐浴後的肌膚是稠奶一般的白,沾上鞭痕,不僅沒減輕那柔嫩,反而增添抹絕望的濃烈。

“你給我攤子,我給你上,這算兩清。你給我住的地方,我挨了你的打,若你覺得這一鞭抵不了我的住宿費,那你繼續,你打我,我不報官,打完,我走,從此我們兩不相欠,也不必相見!”白秋從鼻子裏哼出,小梅拿了衣服給他,他手一撥,撐著,整個人背過身去,“你打吧!玉蘭姐,你要覺得我欠了你,就打回來!不,不該叫玉蘭姐,應該叫你的真名,你的真名是宋玉茗!”

“秋弟……”

“別多說了,快打!不打我就走了。”

白秋等了半天沒等到第二鞭,回頭看原隋和玉茗都呆呆地立在原地,忍不住勾出個冷笑。

“好吧,看你們這樣,是不打了,白秋多謝,白秋走了!”

說罷,便去揀地上的衣裳,反被原隋抓住,“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