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規種稻禾,七月末把稻收了,趕個晚集,他想再種把辣椒和花生。
一年四季安排的明明白白,村長忽然跳出來要求改作物,倒不是給多少錢,就憑白秋對新作物毫不了解,且手裏還有個人生意,他也不能答應。
一心無法二用,他的一顆心,隻顧得了忙活自己,哪還有閑暇給別人?
“這不行,還是算了吧。”
白秋尷尬地推了推桌上村長帶來的肉和米,上官澤在旁邊聽,思度了一下也覺得不合適,便跟著白秋拒絕。
兩人誰都沒給村長留麵子,被裹的仿佛一個球的老頭傻了眼,兜裏的雇傭契掏到一半,拍出來也不是,放回去還有些不甘,阿澤不答應他是有預料的,那家夥向來不管身外事,可白秋不答應他就想不通了。
這新來的小農夫缺錢啊!圈地養雞,播種耕地,農牧兩邊他是一邊也不落,可見是個有正事的,既然有正事,為何他的話聽也不聽?他是這個村的村長,隻會給村民謀福利,又不從他們身上擠油水,一個個防他跟防賊似的,到底這個村誰說的算?!
“這事可不是和你們商量的!”
一向軟和的村長來了脾氣,那被他揉爛了的雇傭契還是拍在了桌上。
“這是全村的決定,租六十畝地給東家種新作物,其他村戶都談好了,都沒意見,人東家也厚道,給咱的利不短,我手印都摁了,現在就差八畝,你兩畝,阿澤六畝,皆大歡喜,你為啥不願?白秋,咱村對你可不錯,你剛來,我們不僅不欺生,你要圈地,我也一點沒壓就給你撥了,如今難得需要你為村子做點事,你在這推三阻四,豈不是破壞全村的團結?要這樣的話,咱村也容不下你了。”
“村長,你這是啥話?”
“阿澤,你不幹活我知道,你的地我交給老木頭幹,收了成,你分三成給老木頭,這很公平吧?反正你的地擱著也是擱著,不收拾都長草了,咱村的老少爺們年年過的緊巴緊,不如你和你這位新鄰居會算,眼下難得有件來錢快的好事,你不賺也別攔著別人賺啊!”
村長脾氣上來就不愛多說了,樂嗬嗬地來,氣呼呼地走,拿過來的兩袋米和一截肉還在桌上擺著。
肉是凍肉,經屋裏熱氣一烤,化了血水往下流,熏的滿屋子都是腥味。
白秋聞著聞著就沒有了食欲,加上剛才被村長嚴厲嗬斥,甚至被威脅要把他攆走,心裏十分害怕,那種寄人籬下隨時會無家可歸的惶急感占了上風,使他下意識就往阿澤身邊躲。
阿澤也及時摟住他,溫聲安慰,平複一點後重新讀那契書,即使大條如白秋,也發現了不對。
“這契書似乎有問題。”
白秋指出:“說是種新作物,什麼作物卻提也不提,種子不是我們自己買,而是由村長統一發,這是什麼說法?”
“應該是怕我們私自種吧,看來確實是能快速來錢的東西,不然也不會這麼神秘。你瞧,文書的最後一句還特別點明要保密,否則傭金一文也不發。”
“我才不稀罕他的錢呢,我隻想種自己的菜,才不要給別人做活,做好做壞都是別人說了算,再說我哪有時間?”
白秋歎了一聲,“明年小雞就長大了,等它們下了蛋,我還得找能穩定售蛋的門路,地就打算隨緣種了,白菜蘿卜都是不用太顧就能長的好的,新作物……誰知道要操多少心呢?可是不種又不行。”
上官澤:“你是擔心村長?”
白秋:“我到底是外來戶,在缸子村根淺人生,出門萬事得低頭,若為這事惹惱了村長,他說不定真會把我趕出去。”
“他要是把你趕出去了,我就跟你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