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起來了?”

包子軒走到餐桌旁,用冰冷的視線看了青年一眼,便低下頭拿起餐具,自顧自地用了早餐。

“喲。”青年勾起的嘴角放了下來,奇道:“對我這麼大惡意?我招你惹你了,小屁孩?”

包子軒抬頭看了他一眼,眼裏是滿滿的不屑與譏諷。

青年沉默了一會兒,再開口時,語氣已經不帶善意:“你那是什麼眼神?不待見我沒關係,別用那種低人一等的眼神看著我。”

包子軒懶懶地抬起眼皮,淡淡道:“你在我家,就是這個地位。”

青年目光無波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笑了:“小屁孩懂的挺多,還挺早熟。”

他似乎完全沒把這飽含侮辱的話放在身上,眼角上挑,肆意地笑著,語調飄然:

“是,我是你爸的月拋情人,那隻不過是各取所需,你情我願的交易而已,我不覺得我低人一等。反而是你爸,你覺得他有多高尚?別怪我浪蕩,要怪就怪你爸不是人,給了我這個地址,我又不知道你會在家。嗬,風花雪月都不避著自己的崽,真是絕了。”

他又想起什麼,啐了一口,嘴角掛起譏誚的笑:“昨天晚上跟我翻雲覆雨的時候還叫著別人的名字,金主也沒這麼當的,平心而論,我在別的男人身下的時候也不會想著另外一個人,更不會叫出那個人的名字。一點道行不懂。”

青年有一種骨子裏散發出的高傲和自信,他完全根本就不關心這家人怎麼看待他,他隻在乎自己能得到的。

忽地,青年又冷笑了一聲,補充道:“更何況,當初也不是我攀上的他,是他先貼過來的,你大可不必把我當後媽看待。”

“我也不屑於當你的後媽。”

包子軒沉默了。

青年:“我不知道你在你家見過多少我這樣的人,我隻能說你投錯了胎,投到這麼一個渣爹身上。”

“他就是喜歡男人,有什麼辦法呢。他還不定性,喜新厭舊追求刺-激,你討厭我也沒用,以後還會有更多我這樣的人來你家。而你,一點辦法都沒有,你隻能祈禱他能找到那個能讓他定心的人。”

包子軒看著青年,眼神微變。

青年哼了一聲:“別用那種假惺惺的眼神看著我,我隻不過是想起了我的弟弟,才可憐可憐你而已。”

“順便一提,你可以去找找看你爸身邊一個姓“阮”的人,唔,好像還是個老師……”

*

軟軟很喜歡粘著阮季,阮季坐在電腦桌前打字的時候,偶爾,軟軟就會邁著貓步走過去,慢慢躺在阮季的鍵盤上,葡萄般烏黑油亮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看著他,顯得無辜又無害,像是在說:別玩鍵盤了,玩我~不斷讓阮季分心,擾亂他的進程。

它在辦公桌上踱步時,會溜達溜達著就湊到阮季跟前,歪著腦袋去蹭阮季的小臂。

被阮季抱在懷裏,放在腿上時,它就會像隻兩足動物一樣,身體騰空,用兩種前爪攬住阮季的一隻胳膊,那動作就像是昭告:這個男人是我的。

每每這個時候,旁邊的S老師就會驚奇地眨一下眼,開玩笑道:“這隻小貓成精了,它對我們完全沒有這麼熱情,別是把你當男朋友了吧!我酸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羨慕誰!”

然而,最近軟軟始亂終棄了,喜歡去找它的“前男友”。

它好像不那麼愛粘著阮季了,老想去找他真正的主人魚清舟玩。

阮季的身上的天然貓薄荷香都不管用了,軟軟待在阮季辦公桌上時,對它以前最喜歡的小夥伴——阮季給他買的魚抱枕也興致缺缺,趁阮季不注意的時候,時不時躍下辦公桌,躥去一條走廊之外的校長辦公室,去找真正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