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的太子爺,沒人敢招惹,但結婚這事兒講究個你情我願,你南宵咬死了不點頭,他傅時琛能怎麼樣?”
南宵握著杯子的手慢慢用力,而後又緩緩鬆開,眼神閃爍,“你也說了傅時琛沒人會去招惹,何況,我爸現在恨不得把他當做財神爺一樣供起來。”
傅奕文聽見這話像是突然泄了氣似的,仰頭猛灌了一杯酒。
他被傅時勳罵了十幾年廢物,都沒這一刻眼睜睜看著南宵受委屈讓他難受。
酒精開始作祟,傅奕文說話也開始不過腦子。
“我搞不懂你,為了幫你大哥爭權,你特麼傅時琛都敢嫁,你根本不知道我這位小叔叔是個什麼厲害角色……在親爹的葬禮上一滴眼淚都沒掉的人,嗬……你就這麼先斬後奏,看你大哥回來怎麼收拾你,我保證他不會同意你嫁給傅時琛。”
“不過話說傅時琛也跟瘋了一樣,前兩年老爺子催那麼急他紋絲不動跟個性冷淡似的咬死了說暫時不打算成家,怎麼他媽的我一要結婚他也來勁兒了,也不怪我爸有顧慮,難不成他真的是在敲打我們家?”
傅奕文自己說完也覺得扯淡,“不過,為了敲打我爸就跟你結婚,這是不是太有病了?不可能……傅時琛絕對不是這種人。”
“但我實在是想破腦袋也想不通他到底為什麼非要娶你,華亭的名門淑女他想找什麼樣的沒有,怎麼就突然盯上你了?還編了個那麼離譜的瞎話……南宵我跟你說,你別不信,他絕對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南宵酒量不好,這會兒酒精微微開始有些上頭,他被傅奕文這喋喋不休的一長串話念叨得心裏難受,理智逐漸消散,聽見一句“要什麼樣的名門淑女沒有”便要炸毛,當即還嘴:“我怎麼了?我哪裏比他們差?”
傅奕文愣是沒聽出他語氣裏的酸意,不爽地“嘖”了一聲,一副“你個傻子”的表情看著南宵。
“這不是你差不差的問題……傅時琛他就不會做賠本的買賣,那你自己說說,他娶你圖什麼?難不成還真是你八字好旺他啊?”
南宵答不上來。
是啊,雖然同是一個圈子裏的,但是南家與傅家有不小的差距。
南宵起初跟傅奕文聯姻都是占著自小認識的便宜,可現在他的聯姻對象是傅時琛。
在這門婚事被當事人主動提及之前,傅時琛之於南宵大抵四個字就可以形容:
高不可攀。
他是南宵年少夢境裏都不太敢夢到的人。
南宵隻在情竇初開的年紀允許自己偷偷為傅時琛動過心。
一股酸澀從心頭冒出,傅奕文說者無心,南宵卻聽者有意了。
他頭一次如此深刻地品嚐到自卑的滋味。
南宵的太陽穴開始發痛,眼眶脹脹得想要流淚。
他知道傅奕文不是想要貶低他隻是在為他擔心,可他還是快要控製不住心底洶湧而至的失落和委屈。
他直接倒了一杯傅奕文手邊的威士忌,一口悶下去,氣惱嚷道:“就不能是覺得我漂亮可愛喜歡我嗎!”
“噗——咳咳咳!”
傅奕文一口酒差點噴出來,他伸手奪過南宵手上的酒杯,樂了。
“我看你真是喝多了。”
“誰看臉他傅時琛都不可能看臉,傅時琛要是那種看臉的男的,那我傅奕文馬上轉變性向馳騁gay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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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宅。
傅夫人是一大家子人裏最後一個得到消息的。
下午她剛剛跟太太團從Y國買買買回國,聽到消息驚得半天沒講出話來。
母子兩個氣氛古怪的晚餐結束,傅夫人對著手裏管家遞上來的南宵的資料止不住地搖頭,“哎呀,這個南宵啊好是好,一個私生子,好拿捏,估計也不會太嬌氣,能照顧你,就是有點太漂亮了喔……漂亮得有點招人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