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都一樣。
當時傅奕文衝他挑挑眉，“你懂吧？”
南宵覺得自己是懂了的，所以從那天開始，他寫給傅時琛的信裏稱呼從“小叔叔”變回了“傅時琛”。
那消失的三個字裏帶著一些南宵不敢說出口的少年旖念，陪他度過了頭一遭心動時最難熬過的那幾年。
南宵覺得自己是比書裏的主人公幸運的，他從剛開始就知道傅時琛的模樣，不用對著虛空幻想。
但是他也有不幸運的地方，因為他的愛情裏大概沒有奇跡。
第21章
南宵掌心被輕輕捏了一下。
他抬起頭, 才發現直播已經暫停了，現在正在進廣告。
傅時琛拿了礦泉水遞給他，上麵還幫他插了吸管。
“想什麼呢。”
南宵吸了一口水, 有點局促地捏著吸管看了眼傅時琛，裝作不經意似的說：“我沒想到你還記得……”
“什麼？”傅時琛看著他, 不給他眼神閃躲的機會。
南宵偷偷彎一下嘴角，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就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啊。”
傅時琛沒應他這句話，隻是說：“南宵, 你又欠我一次。”
“嗯？”南宵不解地抬頭。
可傅時琛卻看著他沒說話。
其實剛才兩人對於“第一次見麵”這個問題的回答並不是同一天。
隻不過同樣都是在傅時琛家裏，同樣都是在生日宴上。
但一個說的是傅夫人的生日宴，一個說的是傅時琛本人的, 中間整整相隔了八年時光。
算是歪打正著。
因為二十三的傅時琛自己也沒想到, 八年前遇到的一隻小團子，竟然會在八年後又那麼毫無預兆地撞進自己懷裏來。
但是“小湯圓”本人明顯已經把自己給忘了。
那是傅時琛第一次體驗近乎失落的情緒。
……
廣告時間已經進入倒計時, 南宵心裏著急, 忙把手裏的礦泉水放下，扯扯傅時琛的衣袖，“還剩最後一道題了, 你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趕快問我啊。”
傅時琛回過神，看著南宵著急的臉不禁莞爾。
耳邊還響著導播在倒計時的說話聲, 傅時琛勾勾嘴角，湊近南宵的耳朵, “就這麼想給我親啊……”
南宵被臊得耳朵一紅, 後知後覺回過神來, 因為羞恥輕輕咬著嘴唇。
傅時琛原本就是想逗逗他, 沒指望他要回答自己的。
可南宵糾結了幾秒之後, 卻又抓著他的手，坦蕩又純情地看著他，緩慢但又無比確定地點了點頭。
傅時琛很難形容自己那一瞬間的感受。
他有時候真的分不清南宵是過於天真還是過於有心機。
如果當時不是在節目錄製的現場，傅時琛一定會做點什麼，讓他好好長點教訓。
傅時琛反手握住南宵的手把人扯向自己這邊。
南宵被嚇了一跳，臉上出現一瞬間的慌亂。
直播鏡頭馬上就要切進來了，傅時琛抬頭瞥了眼即將結束的倒計時，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還是極盡克製地撩起對方的頭發在他的臉側吻了一下。
“我後悔了。”
“……嗯？”
“不該答應你輕一點的。”
南宵被這滿是壓抑的低語刺激猛得打個顫，而後才反應過來對方在說什麼，臉爆紅。
他還想說點什麼，肩頭卻被傅時琛摟住，往直播鏡頭的方向掰了一下。
屏幕上的倒計時剛好歸零，他聽到身旁的人在他耳邊低聲道：“你可以開始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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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繼續，編導已經又開始跟屏幕前的觀眾互動，但南宵卻頻頻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