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聲音裏甚至帶著一點尖銳,“你就這麼聽不得實話嗎?”
傅時琛轉頭怒視著身後的人。
南琤還坐在那裏,但神色也已不似剛才淡然。
他喝了酒麵頰漲紅著,連帶著眼底都帶著一片猩紅。
他死死捏著那隻酒杯,搖搖晃晃站起來,走向傅時琛。
當南琤伸出手撫上傅時琛的臉時,傅時琛下意識側頭躲避了一下。
南琤的手尬在半空裏,他嗤笑了一聲,收回手。
“傅時琛。”他又喊了一次,眼底的情緒逐漸變得陰鬱而濃稠,“不管你信不信,我跟你說這些,絕不是為了所謂南家的家產……你知道嗎?南琤和佟雨結婚五年了都生不出孩子,老頭子古板,根本不可能把南家傳給他,很多東西我根本就不必爭!”
“我隻是心疼你,四年前我就心疼你,現在也是……傅時琛,你明白嗎?”
南琤再次抬起手試圖去撫摸傅時琛的臉,卻被傅時琛一把捉住手腕,輕輕甩開。
南琤眼底的醉意似乎因為這個動作消散了一分,他側著身倚靠在牆邊衝著傅時琛笑了笑,再開口時又將稱呼換了回去。
“我知道傅總不信任我……傅總大可以回去考慮清楚,我,南琤,有幾分真心。”
傅時琛沒再說話,拉開包間的推拉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
傅時琛剛坐進車子裏,便立刻將放在口袋裏的手機拿了出來,手機還在保持在通話的狀態,隻是電話那頭的人始終沒有發出過一點聲音。
傅時琛心頭一緊,試探著喚人:“宵宵?”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電話那頭終於有了一點動靜,先是很急促的呼吸聲,而後又變成很壓抑的哽咽,南宵根本講不出別的話,隻能強撐著道:“傅時琛,你快回來。”
-
傅時琛的車子開進南家院子的時候,阿姨就已經來開了門。
佟雨已經在門口等著,一臉焦色。
傅時琛甚至顧不得跟人問好,便匆匆往樓上跑。
推開臥室門,原本蜷縮在床上的人立刻掀開被子回頭看過來,鞋都顧不得穿便往傅時琛的懷裏撲。
傅時琛一把把人摟住,手臂一圈,立刻把人抱得緊緊的。
“宵宵……沒事了……沒事了……我回來了。”
傅時琛不停地撫摸著南宵的頭發和脊背,試圖緩解他的情緒。
“他錄了音……真的是他。”
南宵的聲音抖得厲害,整個人肉眼可見地在恐懼。
一周前,南琤發來微信的那天,南宵主動給南琤打了電話。
在電話裏,他刻意對著南琤哭訴,就是為了試探一下南琤。
傅時琛在去赴約前就開啟了跟南宵的通話,他跟南琤在包間裏說話的時候,南宵一直都在電話的另一頭聽著。
死死捂著嘴巴不敢出聲。
此刻不必再有任何疑慮,四年前的誤會到底是誰一手促成已然清清楚楚。
傅時琛剛才在包間顯露的憤怒不全然是裝模作樣,若不是要釣著南琤講出更多話來,他早就一腳踹過去。
從南琤掏出手機開始放錄音的時候,傅時琛其實已經開始後悔。
不該讓南宵聽的。
南琤這平日裏全然不同的惡毒嘴臉對於南宵來說實在是太大的衝擊。
原本就是不放心南宵一個人在家才特意將人送回南家,可現在看來,即使有佟雨陪著,人還是嚇壞了。
傅時琛抱著人在床上躺了半個多小時才感覺南宵逐漸冷靜了下來,阿姨在外麵敲門,小心翼翼地問南宵要不要吃點東西。
“還沒吃飯?”傅時琛低頭看人,心裏被揪扯得簡直快要瘋掉,但又耐著性子很輕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