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佟雨。

南石嶺明顯是已經知道了兩人領證的消息了,明明是高興的,還偏偏要擺長輩架子教訓人:“你這孩子,這種大事怎麼能瞞著家裏人。”

南宵正要開口辯解,傅時琛卻搶先道:“爸,我的錯,我非要去的,宵宵拗不過我,後麵我們又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跟您說。”

有了傅時琛求情南石嶺果然不再多言,傅時琛話裏話外恨不得立刻要跟南宵結婚,南石嶺聽著尾巴簡直要翹到天上去,最後隻能不痛不癢地說:“兩邊的長輩你們還是要去認真道個歉的。”

“知道了。”南宵應得不情不願。

晚飯準備得差不多了,佟雨到客廳裏來喊人,南宵看見她,立刻黏上去問南琮,佟雨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見樓梯口那傳來說話聲:“原來你還記得有我這個人啊。”

熟悉的陰陽怪氣的語調。

看見南琮從樓上走下來,南宵連忙上前去殷勤地去給他拉椅子、布餐具,眨巴著眼睛撒嬌:“大哥你今天沒去公司呀?”

“去了呀,”南琮一臉淡定接過佟雨遞過來的湯碗,“被你氣得上不下去班回來了。”

南宵:“……”

南宵求助似的看向佟雨,佟雨伸伸手示意他坐到自己旁邊來,南宵乖乖去坐下,隻老實了三秒,便又繼續討好南琮,“大哥,你吃螃蟹嗎?”

南琮瞥他一眼,沒說話。

不說話就是吃,南宵在這種時候臉皮總是格外厚,拿起一隻就要給南琮剝。

可惜了,從前都隻有別人伺候他的份兒,南宵這動作生疏得厲害,沒剝兩下還“啊”了一聲紮了手。

南琮看不下去了,把筷子一撂,凶得厲害:“吃你的飯,我用得著你剝。”

南宵本來也就是打著做做樣子的算盤,這會兒聽見南琮這麼說,便高高興興把螃蟹放下了,開始吃傅時琛遞過來的剝好的蟹肉。

“大哥你不生氣了吧?”

南琮不甩他,南宵就自問自答。

“不生氣了就好,你這個年紀總生氣對身體不好。”

南琮:“……”

南琮夾了一筷子魚,看似很隨意,但是語氣是盤問的口吻:“證什麼時候領的?”

南宵吃螃蟹的手一頓,氣勢陡然弱下去,“就……前兩天。”

南琮抬眼看他,“沒幾天是哪天?”

南宵敗下陣來,終於老實了,小聲哼唧道:“訂婚之後的第二天……”

南琮這才回想起來訂婚之後莫名其妙失蹤的兩人,人都氣笑了。

“好呀,你還真是長大了,這麼大的事情連招呼都不打一個,看來我也是不管你了。”

南琮這話說得人傷心,南宵一下子就有點慌了,他寧願聽南琮罵自己幾句,也不想他說這種話。

“不、不是的大哥,我……我不是故意不說的,我就是……”

南宵“就是”了半天“就是”不出一個理由來,急得眼圈都紅了。

旁邊的傅時琛臉色也不太好,他伸手握住了南宵的手,開口:“這事是我的——”

“有你什麼事?”南琮聲音陡然抬高,把南石嶺和佟雨都給嚇了一跳,這才察覺出來他剛才是一直憋著火呢,被傅時琛半句話給供了出來。

南琮涼涼地看著傅時琛,“我現在在跟我弟弟說話,你別以為你忽悠著他去領了證就能一輩子高枕無憂了。”

這話說得直白又露骨,直戳傅時琛的晦暗心思。

“我教訓不著傅大少爺,但應該還能教訓我弟弟幾句。”

南宵一聽南琮這樣說話就知道他是真的生了氣了,飯也吃不下去了,啪嗒啪嗒開始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