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琛那隻已經被包紮起來的手,情緒一下子就激動起來,氣喘得很急,又心疼又氣惱。

南琤咬得那一口雖然狠,但不至於是致命傷,頂多留個疤。

但傅時琛後來拿瓷片割得那一下才是真的要了命,讓原本就受傷的手腕再次疊加傷害,人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都大驚失色,費了好久的時間專門處理了這個傷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引發傷口感染發炎。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在意,”傅時琛替南宵拭去眼淚,不停地拍著他的背安撫,“但我在意。”

傅時琛直視著南宵,眼神坦蕩直白,“我在意。”

他的手輕輕地握住南宵的肩頭,細細地摩挲著南宵薄薄衣衫下的皮肉骨骼,“沒有人可以插|進我們之間,任何方式都不行……宵宵,這話我本來是想等婚禮的時候跟你說的,但是現在我等不及了。”

“從你答應嫁給我的那一天起,我就希望自己能給你不隻是‘沒關係’或是‘可以’,跟我在一起,你不需要有一絲一毫的勉強,你可以任性,可以不講道理,隻要你喜歡,就通通都可以,你明白嗎?”

第59章

或許是真的累壞了, 南宵狠狠哭過一通之後,便趴在傅時琛懷裏睡著了,連護士進來幫傅時琛換藥都沒醒。

傅家人在一個半小時之後趕到了醫院。

傅夫人帶著傅奕霖幾個到的時候南宵還在睡, 傅時琛的侄子傅奕臻在外頭的走廊上守著,一抬看見領頭的人頓時慌了, 他知道裏麵的情形大概是不方便的,便慌忙起身想要攔人。

剛才他就已經很不合時宜地進去過一次了,當時他那位小嬸嬸正趴在小叔叔懷裏睡覺, 一時讓人分不清到底誰是病人。

傅奕臻的視線其實不過隻停頓了一兩秒,他那位嚴肅得不得了的小叔叔便伸手將蓋在兩人腰間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幾乎快要遮住他那位小嬸嬸的後腦勺。

——是絕對禁止任何人窺視的意思。

“什麼事?”傅時琛語氣不算太好, 但聲音放得很輕, 帶著一點催促的意味。

傅奕臻恍然回神過來,連忙把眼睛挪開不敢再看, 老老實實回複道:“消息已經遞過去了, 老宅那邊說夫人昨天晚上擔心了一整夜這會兒剛睡下,本人可能不一定會過來。”

“好,知道了。”傅時琛揚揚手, 傅奕臻便立刻轉身離開了病房。

意料之外的人突然出現了, 傅夫人急得不得了,傅奕臻則更是著急, 他不敢硬攔,便隻得猶猶豫豫擋在人前編著瞎話, “那個……小叔叔好像又睡了, 不然您等會再進去?”

傅夫人原是風風火火的, 聽見這話停下了, 一臉狐疑, “不是說才剛醒?”

傅奕臻說到底也不過是二十歲出頭的小孩子,一下子就被問愣住了,隨即眼神急切地看向旁邊的傅奕霖求助。

傅奕霖轉念一想便猜到裏頭是什麼情景,連忙笑著轉頭安撫傅夫人:“反正醫生已經看過了,不急在這一時,不如您先去休息室裏休息一下,我去叫醫生過來跟您說說小叔叔的身體情況。”

傅夫人這才點了頭。

趁著醫生給傅夫人彙報的時間,傅奕霖去敲了病房門。

裏麵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一聲“進來”,傅奕霖走進去,隻瞧了一眼就笑了出來。

“笑什麼?”傅時琛瞥了傅奕霖一眼,“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就等會再來。”

傅奕霖倒是很淡定,跟著傅時琛一起把說話聲音降低,“終於知道奕臻怎麼會為難成那樣了。”

傅時琛:?

傅奕霖不再賣關子,指了指門口的方向,“您母親來了,小嬸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