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修煉,又平易近人、禮賢下士,再加上有月妃整個鶴族的扶持。隻可惜他早過了百歲,沒了進入神焱穀的資格。若是小殿下能讓出名額給他,那……”
這些聲音窸窸窣窣、聲如蚊蚋,旁人可能聽不分明,在白優優的耳中卻是一清二楚。
所謂,人言可畏。
年僅十六歲的小姑娘,出生便失去了母親,不但無人好好教養,深受火毒之苦,容貌被毀,還要無時無刻不承受著如此巨大的心理壓力……
白優優看過原主混亂的記憶,發現原主根本沒有旁人說的那般凶殘。
她沒有害過人,更沒有殺過人。
她所表現出來的頑劣,隻不過是為了掩飾她害怕自卑的情緒。
更何況,還有人暗中添油加醋,處處中傷抹黑她,更讓原主聲名狼藉,人人避之不及。
在原文之中,幕後黑手也最終得逞了。
——原主因為火毒,性格越發扭曲。又因妒生恨,處處為難女主,搞得天怒人怨、眾叛親離,最終將自己推入了作死的深淵。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原主生來便是黑發黑瞳,無法改變、無法選擇。
但故意將這流言傳播,並將其越演越烈之徒,才是其心可誅、罪大惡極!
現在,連她母親臨死前留給她的機會都要搶,真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白優優不由得想起,去年,她剛剛高三,她的父母卻意外死於車禍。
在她悲痛欲絕地替父母辦理後事時,那些原本對她笑臉相迎的親戚們,一下子都變了嘴臉。
天天在她的耳邊鼓吹,女孩子書讀得那麼好有什麼用,將來找個好老公才是關鍵。
一個女孩子家家是沒有辦法獨立門戶的,應當把她父母留給的房子,過繼給她的那些堂哥、堂弟才對……
他們的那些偽善嘴臉,與月妃似笑非笑的臉孔,詭異地融合在了一起。白優優眨巴著濕漉漉的大眼睛,道:
“讓給大皇子啊,也不是不可以。”
月妃聞言,笑容更甚。
可下一刻,她就聽到白優優細聲細氣道:
“畢竟他已經錯失了上一次的曆練機會。這一次,搶了我的名額去,隻怕是他這輩子最後一次機會了吧?哎呀,說到底,誰才是那個罪魁禍首,怎麼不讓他參加上次的曆練的呢?”
小姑娘說話細聲細氣,甜甜糯糯的。
聽起來似是無心之言,實則一語中的,讓月妃的心猛地就咯噔了一下。
誰都知道這神焱穀測試,百年難得一遇。
上一次,白子毅之所以會錯過,是因為他不可告人的身份。
當年,月吟風存了母憑子貴之心,不肯讓白子毅入她的母族——鶴族的族譜典籍。
於是,做為私生子的白子毅,自然沒有資格參加曆練。
這些過往,是月吟風絕不想再提及的汙點。
“你?!”
月妃從來不知道,原本暴躁無腦的小魔王,何時變得如此伶牙俐齒,字字句句都在揭她的老底,專往她的心窩子裏戳。
可明明是她自己先挑釁,現在倒是語塞,激動之餘,差點沒氣得背過氣去。
“哎呀呀,原來這個是不可以說的啊。”
白優優瞪大了圓溜溜的大眼睛,恍然大悟般地用小手捂住了嘴,極小聲道:
“月妃娘娘大人有大量,一定不會怪我……童言無忌的吧。”
這下子,月妃的臉都白了。
相較於火國人動輒成千上百歲的壽數,十六歲的年紀屬實還算是幼年期。
月妃自己都好幾百歲了,如何拉得下臉來與白優優對峙?
火王遂出言道:
“優優還小,月妃何必跟小孩子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