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卻沒聽說,她殺過一個同處一室的新娘。

由此可見,鬼新娘厭憎的是男人,而非女人。

那麼,她與洛天隱就有著天然的性別優勢。

風箏與梳子,對鬼新娘來說,想必都是極為重要的東西。所以,才會保存如此之久。

剛才,白優優也是硬著頭皮賭了一把。

還好被她賭對了。

“咳咳!”

正如此想著,耳邊傳來了壓抑的咳嗽聲。

白優優一抬頭,就見洛天隱坐在一旁。

墨發如瀑,麵白如紙,唇紅如朱。

濃墨重彩,猶如油畫一般,是極為絢麗奪目、簡單粗暴的美麗。

隻是,此時,洛天隱的白袍衣袖被撕裂,還在滴滴答答往下淌著鮮血。

他卻好像不知道痛一樣,連哼都沒哼一聲。

“哎呀,快看看你的傷……”

白優優想起洛天隱之前幫她擋了的那一下。

若不是洛天隱來得及時,那一爪就要落在她身上了。

她的小身板可吃不消,隻怕一下就能把她送去西北。

白優優趕緊爬到洛天隱的身邊,抓住他的手臂,一把就擼起了袖子。

洛天隱自然是可以躲過的,但又不動聲色地緩了一秒,就被白優優抓了個正著。

“別動!……咦?!”

可緊接著,白優優就見那滴下來的血居然是黑色的。

難道……鬼新娘的爪子上有毒?!

天哪!

小姑娘的手掌溫暖柔軟,指尖分外炙熱,摸得洛天隱的眉心直跳,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我沒事,小殿下,莫要擔心。”

可話音剛落,一顆滾燙的眼淚就從白優優的眼中滴落,直接砸落在了她裸.露的手臂上。

洛天隱像被烈火燙了一下,啞聲道:

“小殿下,怎麼了?”

“你疼嗎?”

白優優用力吸了吸鼻子,抬起頭來,眼眶裏盛滿了晶瑩的淚珠。

洛天隱的心都揪緊了,好不容易保持住聲音的平穩:

“不疼,無妨……”

“騙人!”

都傷成這樣了,怎麼可能不疼?

白優優看得分明,洛天隱手臂上的傷口,簡直可以說是觸目驚心。

潔白無暇的皮膚全部翻卷,露出裏麵烏黑的血肉,甚至還隱約能夠見到雪白的骨頭。

更可怕的是,傷口四周還蒙著一層灰撲撲的物質,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汙染著旁邊的血肉。

這是什麼毒素吧?……

冰魄丹可以解毒嗎?

要不要現在就把他丟治愈溫泉裏?

可是,她現在根本打不開啊!

白優優看得心驚肉跳。

再這麼下去,不用多久,洛天隱的整條手臂都要廢掉了。

難怪鬼新娘說給他們十二個時辰。

隻怕這十二個時辰,就是留給洛天隱毒發身亡的時間吧?

白優優倒吸了一口冷氣。

光這麼看著傷口,她都覺得快要疼死了。

偏生洛天隱還默不作聲,隻有額頭上、手臂上沁出的絲絲冷汗,泄露了一二。

“你要是疼,不用忍著。”

這可與之前在落雪閣中,替洛天隱處理傷口的心情完全不同。

白優優原先還覺得這次見麵,洛天隱有些怪異。

可她剛才對著洛天隱一陣上下其手,絲毫沒有發現一絲不對勁。

如今又發現,他消瘦得厲害,似是許久沒有好好吃飯了。

從洛天隱身上不停流出的黑血,完全可以證明他是一個活生生的活人,根本就不是她認為的紙人。

也不知道這四天,洛天隱遇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