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呈現淡紫色,花瓣上有著細密的紋路,清香在黯夜之中靜謐的浮動。
然而,美好的靜謐並未持續太久,突然被女孩子的哭喊聲打破。
季茉辨別了一下方向就衝了過去。邊跑邊將手機掏出來準備報警。
陶然居的治安跟它的售價一樣好,對外來人員查的很嚴,這也是季茉敢夜裏出來溜達的倚仗。
所以這多半是家庭糾紛或者鄰裏之間臨時起意的犯罪,隻要被撞破,施暴者多半就會有所收斂。
哪怕季茉是個戰五渣。
等跑到了哭聲的來源處,就見一個穿著運動衣的姑娘,正被一個足有她兩倍寬的男人死死按住,她半張臉在草皮下變了形,露出來的另外半張臉滿是絕望。
聽到腳步聲,施暴的男人抬起頭來看了一眼。
這人本來就胖,此刻整張臉都泛著豬肝色,眼神渾濁沒有焦距,活脫脫就是顆燒豬頭。
這人大約是卡在了一個酒壯慫人膽,卻沒失去作案能力的微妙狀態之中,被麻痹的神經讓他想不到犯罪進行時被人撞破會引來怎樣的後果,隻認為不需要忌憚這樣一個瘦小的女人。
季茉可以選擇隻報警不涉險,隻是等警察過來也要一段時間。
還是得親自動手。
她心內大罵保安,分明該有人24小時盯著監控的,怎麼真出事反倒不見影子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四處找磚頭都找不到,而季茉臨時出門散步,當然也沒背足夠當凶器的四角包金的背包。
正心急如焚時,她剛好看到,在一個垃圾桶後邊,藤蔓上的小花開的比別處都要密集。在那些幾乎泛著熒光的花瓣下,有什麼東西閃著金屬光澤。
定睛一看,正是園藝工人隨手放在灌木叢後邊的鐵鍬。
季茉幾乎沒思考,抄起鐵鍬就對著男人的後腦砸了下去。
隨著野獸般的悶哼,男人徹底倒下去不動了。
被壓住的女人還愣著,季茉問了她一句“沒事吧,能爬起來嗎?”
她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得救了,慌手慌腳推開死豬一樣的男人,爬起來的時候一個趔趄,疼的齜牙咧嘴,這才發現腳腕腫了一圈。
季茉沒什麼醫學知識,也不敢貿然扶她起來,隻拍了拍她肩膀道:“要不,咱們先報警吧。”
女人抹了把眼淚點頭,卻在季茉已然掏出手機之後,又驚呼了一聲:“等等,你看……那個畜生,他是不是……死了?”
季茉心說不至於吧,她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死宅,還能一下就把人敲死了?
然而順著女人的目光,她看到那個胖子的鼻孔中,有灰白而粘稠的東西流了出來。
原身天天被人騙,仍舊相信世間還是好人多,並沒想過去學習法律知識來武裝自己。連帶著季茉對於這個書中世界的法律也知之甚少,隻能憑借著上輩子的法律知識安慰別人也安慰自己:“這算見義勇為,正當防衛,沒事的……”
雖然腿肚子在褲管裏轉著筋,但季茉還是快速的報警,叫救護車,隨後又打了物業電話,把屍祿素餐的保安一頓臭罵。
幾分鍾後,幾個穿製服的保安喘著粗氣跑過來。
他們看到屍體也是臉色驟變。
保安隊長一個勁跟兩人道歉,並試圖解釋:“這一段的監控攝像頭壞了,我們還以為是園丁弄壞了線路,等著明天修,沒想到竟然是被人蓄意破壞的。”
他說完見季茉臉色難看,急忙閉了嘴。
再怎麼解釋也是他們疏忽大意才導致了這起案件,越描越黑,不如不說了。
季茉確實覺著這事不大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