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已經啟動了發動機。
季茉:“等等,那崽崽們怎麼辦?”
它們還在車裏沒跟過來呢。
“能直接跨海的就跨海,不能的就開船,咱們自己的那一艘留給它們夠用了。”秦粦將它們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季茉:“……你是不是忘了,它們最大的也才幾個月。”
雖說實驗體們不能用人類來揣度,但你這個家長就這麼留它們當誘餌,也真是太不負責任了……
秦粦又笑起來,轉動方向盤,直接出發了。
季茉沒再說什麼。
事已至此,她突然就反應過來,秦粦並不是因為逃亡有多麼驚險刺激而快樂的發瘋。
是因為她很堅定的選擇了他,即使拋下一切從前總是掛在嘴邊上的,似乎很看重的東西,也堅定的,沒有半分猶豫的選擇跟他走,他才會高興的像個孩子。
季茉仿佛從他眼中,看到了一個被人珍視著的,閃閃發光的自己。
這種感覺讓她有些上癮,欲罷不能。
或許是因為先前二人看起來實在太像是不務正業的旅行者,巡邏船根本就沒試圖攔他們。
天公作美,到了深夜依然是風平浪靜,甚至連這季節常見的霧氣都沒起,銀色月光傾瀉下來,在某些瞬間,讓人有種天地之間,就隻有他們二人的錯覺。
抵達中繼渡口的時間比預想中的早了一小時。
然而旅途的最後一次中轉,到底還是出了意外。
季茉和秦粦的偽裝也並未識破,被人攔住的是另一艘小艇。
是有著近乎完美擬態的白蠶,帶著其他實驗體來跟他們彙合的船,在靠岸時觸發了警報。
季茉遠遠就看到一群全副武裝的警察圍了過去,領頭的竟然還是收容局的2隊隊長李問鶴。
她用槍對準背著旅行包的白蠶:“舉起手來不準動!別搞什麼花樣,我們的武器都是對怪異特攻的,想活命就束手就擒!”
季茉不可置信,她轉頭看向秦粦,就見秦粦也搖了搖頭。
收容局竟然在短短半年時間內,就研發出了甄別怪異的黑科技,而他身為顧問竟然也不知道這一點。
甚至很可能,這甄別設備就是從他提供的屏蔽器上汲取了靈感——
如果某個個體看起來很像人,但情緒波動卻和人類並不相符,那不就很明顯是怪異了嗎?
在原文的軌跡裏,這個世界都和平的度過了二十年,可見政府肯定研發出了不少對抗怪異的手段。說不定先前給莫提爾等等一眾導師做“體檢”的時候,也偷偷用了這種手段。
隻是當時剛好遇上的是一群能以假亂真的複製體,所以沒有成效罷了。
偏巧在這時祭出來,用在其實沒招過誰惹過誰的實驗體們身上效果斐然。
這事兒就很荒誕可笑了。
白蠶一臉淡定無所謂的將裝了小黑狗的包放在腳邊,舉起雙手,做了個口型:沒事,不用管我們。
雖然沒看向季茉這邊,但她知道,這是對她說的。
畢竟它們從一開始就是作為誘餌來分頭行動的。
但季茉卻覺著她沒法放著不管。
如果白蠶沒聽話的放棄抵抗,反而大鬧一場,那她或許就趁亂溜了。
可如今……
她想起自己從來都叮囑孩子們,要低調,不要傷人,可唯獨沒說過,如果有人要主動傷害他們要如何做。
秦粦問道:“要救嗎?”
季茉深深看了他一眼。
她知道秦粦的意思。
畢竟他們如今縱然是被通緝,但說破天之前也隻是隱瞞了研究成果——然而也沒有哪項法律要求個人的研究成果必須交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