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問◎

以為自己偽裝得足夠完美的男人慢慢破功了, 推卸責任的理由最終反而將他的自作聰明戳破。

吳主任沒有立即說話,冷汗開從額角滲出,他大腦瘋狂運轉, 想要找出合適的理由反駁過去。

就在這時,作為最先作套引誘對方跳下坑的秋穗, 目光銳利地盯著對麵出現慌色的男人。

她早已從剛才的觀察, 摸清了對方的性格——這是一個道貌岸然,習慣將責任推卸到第三者,給自己找理由的人。

這樣的人, 最怕的是自己偽善的一麵在人前被撕破;最怕的是自己無理由可供自己推卸。

一瞬間,秋穗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麼。

“你會知情, 是因為你早就知道徐岩誌有在偷偷把藥給那些學生,因為你在何瑤找班主任時看到她,因為何瑤說不定也看到了你,她才更加害怕,不敢告訴其他人……”

“班主任陳老師的供詞, 警方會再找她核對一遍,學校裏也有監控能查出何瑤究竟有沒有碰上你……”

“警方可以查出你的解釋是真還是假。”

秋穗語速快且清晰地說著,絲毫不給吳主任又一次編造理由, 推卸責任的插話機會。

她明白越是在這種時候, 越要堵住所有能讓對方使用的理由, 甚至要讓他無暇顧忌思考,最後失去方寸。

“吳主任,是你說學生大部分都怕你, 那麼何瑤為什麼不會找你報告這件事呢?還是說, 她也害怕你, 是因為知曉你和徐岩誌的關係……”

秋穗放肆地說出猜想。

但其實這句話是她拿來詐話的, 她沒有明確的證據能證明這句話的真實。

然而,假話放在這個時候,落在吳主任的耳裏,也變成了如雷般的震響。

他額角的汗越流越多,嘴唇開始發白。

葉校長詫異的目光越來越重,他忍不住後移,邊問:“吳主任,真的是這樣嗎?”

這句話就像是點燃火-藥桶的火引,“轟”一下炸掉吳主任的理智。

他笑了起來,是那種帶著惱羞成怒的笑。

“我沒有!我怎麼會認識徐岩誌,他能進來不是我處理的!我沒有!”

可任由他用再肯定的語氣否認自己幹的事,落在旁人眼裏,都是加深肯定。

葉校長害怕地起了身,大步跨到白淙遊身後,緊張地看著笑了比板臉更可怕的吳主任。

秋穗冷冷地看著對麵失去方寸的吳主任,不怕對麵的火燒得更旺。

她又一次提出最初的問題。

“但吳主任,為什麼你還是沒告訴我們,你是怎麼會知道何瑤的死和徐岩誌有關啊。”

吳主任像突然被大水熄了火,怔愣在原地。

他完全跟著對方可以誘導的問題去走,那麼用力地否認自己認識徐岩誌,反而暴露出自己的異樣……

“我沒有……”他嘴皮子抖著,慢慢吐出這句話。

他腦子全亂,想不出理由了。

秋穗微微勾起嘴角,像是最後揮下大刀的劊子手,毫不猶豫地對準麻木的人砍落下去。

“吳主任,何瑤的死和徐岩誌有關這件事,看來你還是參與者。”

“參與者自然知道徐岩誌的來曆,你剛才說的一切全都站不住腳。”

聽到這句話的白淙遊心裏一鬆,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說道:“既然吳主任在這裏不願意說,那就跟我們回到警局裏好好說個清楚吧。”

他拿出手銬,準備走過去將對方拷住。

吳主任的視線移向冰冷的手銬,又像是找不到視野中心,眼神渙散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