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市局了?”

“剛到了,正想打電話給你說一聲,待會兒我要進行審訊,電話會調震動,可能接你的電話沒那麼快。”白淙遊邊走上樓梯邊道。

“好,你先去忙吧。”秋穗目光放在自己雙膝上的本子,“白淙遊,有件事我不是很確定,不過等你回來了我再和你商量。”

“行,東江這邊也下雨,羅毅家前的荒地的現場勘查暫時做不了了,羅子野和尤小麗的屍檢報告應該待會兒才出,暫時那邊沒什麼事,你好好待在賓館裏等我回來。”白淙遊不放心又交代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秋穗捧著熄屏的手機,發了一陣呆,才將本子放回背包裏。

也許是因為知道白淙遊沒什麼事,心裏的放鬆讓秋穗有種奇異的困頓感,她又打了個哈欠,眼皮漸漸發重。

秋穗想起白淙遊交代讓她睡一會兒,她的腦海裏反複響起這句話,真感覺自己此刻要睡一會。

她脫下鞋子,慢慢爬上床,蓋上被子前還嘟囔地說:“睡一覺,睡醒白淙遊就會回來了。”

秋穗闔上異常重的眼皮,陷入深睡中。

……

另一邊,白淙遊走進審訊室,羅亞靈熬了一夜,胡子拉碴地打著瞌睡,聽到門開的動靜聲,他迷蒙地睜開眼,認出白淙遊,並對他笑了笑。

“白警官,你來了啊。”神情看起來還是那麼的老實憨厚。

但從秋穗那裏了解到戴逵可能死在羅亞靈手中的白淙遊,現在看到他這樣老實自在的模樣,反而覺得膽寒。

白淙遊按下心中的情緒,平靜地說:“聽說你有案情想告訴我。”

羅亞靈笑容不減:“對,我昨天想起來了,我有見過那小孩子。”

“16年過年那會兒,有個外鄉人來村子裏找小孩,拿的就是這小男孩的照片問在不在我們村子,我當然說沒有啦,我說有可能是在其他村子裏,後來我好心將那人帶到小山村裏。”

白淙遊手指微動,對方竟然開始說起戴逵的案子來,也許是抱著試探的心思。

顯然,羅亞靈仍舊在撒謊,事實上他在聲海裏對戴逵說知道小孩在哪裏住著的,並不是現在說的可能。

“哦?那個問路的人叫什麼名字?你把那人載到其他村子裏後,沒有載他回來嗎?”白淙遊不動聲色地問。

“他說姓餘,多的也不願意說了,我沒有載他回來,因為我是去山裏探親,順帶捎他一程,他也是要去找人的,我們後麵不同路了,自然就不會故意等著對方。”

白淙遊聞言點了點頭,沒說什麼,低頭寫一些東西。

審訊室一時安靜。

羅亞靈見過於安靜了,他猶豫地問:“白警官,你是不信我嗎?”

白淙遊抬起頭,直直地看著他,“信,怎麼不信?”

“隻是我還以為羅書記大費周章地叫我過來,是想解釋這幾天在羅毅家前的荒地裏挖出來的2具骸骨的事。”

“如果按你昨天跟我說的,羅毅沒有親人了,那怎麼羅子野和一具女性骸骨都出現在那裏?是誰殺死他們的?”

羅亞靈抿了抿嘴,他沉默了下來。

白淙遊笑了起來,“沒事,你不說我們警方也已經找到線索,20年前,羅毅家出事,市局有個白姓警察去過小石村調查黑戶口的事,那一次,他查到羅毅還有一個沒上戶的小兒子,那小孩的模樣和我昨天給你看的畫像一樣。”

“羅書記,你怎麼可能不認識他呢?還說這小孩在其他村子裏生活。”

聽到這些證據,羅亞靈肩膀垮下來。

“好吧,我是騙了你們,但也不是完全騙你們。”

“那小孩的確不在我們村子,他是羅毅叔的老婆麗嬸和其他村子的野男人好上生下來的,平日裏那小孩就在其他村子生活,沒吃了、被打了就會跑到他媽媽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