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若沒應,推著陸景風的輪椅把他帶回屋後,她蹲下來湊到陸景風跟前:“阿黃說她遇到了壞人。”

陸景風本以為她要問謝洲的事,愣了一下,才接道:“壞人?”

蘇雨若揪起頭發比劃:“她說是長頭發,擋住臉的壞人。”

陸景風“嗯”了一聲,替她把頭發捋順:“想要我做什麼。”

蘇雨若垂眸:“今晚我去陪阿黃睡呀,你們兩個人不要打。”

陸景風頓了一下,剛想說什麼,蘇雨若又道:“等我把壞人嚇跑了,再回來陪你。”

陸景風沉默一陣,才道:“你不怕嗎?”

蘇雨若淺笑了一下:“怕呀,但是你們就在另一邊,想到這兒我就沒這麼怕啦。”

看蘇雨若不像說謊,陸景風點頭:“好,不過晚上切勿逞強。”

蘇雨若再次豎起三根手指:“我知道啦。”

同陸景風說完,蘇雨若一走出木屋,就看謝洲把樹都砍好了。

謝洲側眸看她一眼,不想她又提剛剛的事情,先道:“你和渝北王是何時相識的。”

蘇雨若抱起木頭幫著他搭建:“就這幾天呀。”

謝洲敲木頭的手一抖:“這幾天?”

這都已經同床共枕了,現在告訴他才相識幾天?

本以為還能從蘇雨若口中套出關於渝北王的話,現在看來,完全是他想太多了。

蘇雨若點點頭,有些自責:“我不小心害他受傷了。”

謝洲看向她,有些疑惑:“你……真的是奸細?”

眼下能害渝北王受傷的人,除了奸細、叛徒和敵軍之外,他想不到其他人。

蘇雨若茫然:“什麼奸細?”

謝洲收回視線:“……算了,你怎麼害他受傷的?”

蘇雨若低下頭,搓搓木頭:“我拔樹的時候,沒看到樹上有人。”

謝洲啞然,隨後輕笑了一下,這確實是蘇雨若能幹出來的。

不過,渝北王沒有這麼弱,怎會從樹上摔下來都不知道躲?

想到這兒,謝洲又道:“他當時傷勢很嚴重?值得你這麼照顧。”

蘇雨若回想一下:“他身上很多傷的,特別嚇人。我還砸了他的腿,他比你受傷的時候要嚴重很多,所以你不要再欺負他啦,陸風很虛弱的。”

謝洲笑意淡了幾分,到底是誰欺負誰,他不是一直在妥協嗎?

不過,渝北王若是叛徒,不應該傷這麼重。

阿黃的房間搭建好後,蘇雨若坐在裏麵試了試床榻,很結實。她試完床榻,又讓謝洲推了推側壁,也很結實。

忙完這些,蘇雨若伸手給謝洲扇風:“辛苦了呀。”

謝洲風看她靠這麼近,輕皺了一下眉:“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別?”

蘇雨若愣住:“男女有別?你是說外貌不同嘛?”

謝洲歎了口氣,直白道:“姑娘哪有和男人靠這麼近的,不是夫妻,很容易惹其他人說閑話。”

蘇雨若收回給他扇風的手,雖然還是有些不明白,但她大概懂了:“你怕被別人說閑話呀。”

謝洲噎了一口氣,他不是姑娘,自然不擔心被誰說閑話。

蘇雨若離他遠了點兒:“不要怕,那我以後離你遠一點點。”

她說著,回想起話本上的內容,又道:“保住你的清白!”

謝洲沉默了,按照蘇雨若所說,他的清白是保住了,那渝北王的清白是不是早早就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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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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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陸景風躺在床榻上,雖閉著眼,但並沒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