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絕不進窯子!”
白糖雖然瘦小,但平日裏體力活兒做得多了,還是有股子蠻力的。現下她忽然發力, 姚大海竟沒能拖動她。
見一向低眉順眼的女兒忽然倔強起來, 姚大海也有些驚訝。可是已經到嘴邊的肥肉, 他怎麼肯輕易放過!
“不識好歹的死丫頭!”姚大海暴怒, 對著白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哼!”李媽媽並不阻攔,隻是陰陽怪氣地道,“要打去別處打。萬一打出個好歹,可別想賴上我們百花樓。”
“怎麼會,怎麼會!”因為打得太過激烈,姚大海有些氣喘籲籲,“李媽媽,您放心,我一定把這死丫頭打得服服帖帖。”
李媽媽卻不以為然。
她看向白糖,隻見她此時已經不再哭泣,隻是蜷縮在馬車旁,用兩隻手緊緊地抓著車轍。
李媽媽知道,像這樣的女孩兒,打是打不服的。若是逼得緊了,還真有可能鬧出人命來。
本來還沒簽身契沒給錢,別人家的女兒死不死,也不關她百花樓的事兒。可是,看著那張妝容已花,卻仍然楚楚動人的臉,李媽媽心裏還是有些舍不得的。
這可是一塊兒未加雕琢的璞玉啊,日後隻要稍加修飾,一定會給百花樓帶來滾滾不斷的財源!
這麼想著,李媽媽對姚大海重新露出了笑臉,這個小妮子值得自己用些心思。
李媽媽把姚大海拉到了離白糖稍微遠一點兒的地方,開始嘀嘀咕咕起來……
白糖也不管他們到底在商量什麼,隻打定了主意,今日就算是被打死在街上,也絕對不踏入百花樓一步!
不一會兒,李媽媽和姚大海說完了話,便帶著兩個打手離開了,再沒看白糖一眼。
姚大海倒是不再生氣,反倒是愁眉不展地走回白糖跟前。
“行了,這事兒黃了,你現在滿意了吧!”姚大海沒好氣地道。
白糖沒有吭聲,依舊死死拽著車轍。
“起來吧!還賴在這幹嘛?”姚大海也不理會白糖,自顧自地上了馬車。
白糖愣了愣,看了眼緊閉的百花樓後門,這才試著鬆開緊握車轍的手……
又觀察了一會兒,見還是沒什麼動靜,白糖才敢站起身來,也上了馬車。
白糖一上馬車,姚大海便吩咐車夫回客棧去。
車輪滾滾向來時的路走去,白糖才徹底放下心來。
她又恢複了以往的樣子,瑟縮在馬車的角落裏,連頭都不敢抬。
一路無話,兩人回到了客棧。
進了屋子,姚大海黑著臉,竟然自顧自地打起地鋪來。
看著姚大海躺在地上,白糖心中有些害怕,主動討好道:“爹,我……我睡地上吧。”
姚大海一聽白糖終於開口,立時坐了起來:“四兒,在你眼裏,爹爹就那麼無情麼?”
白糖怔了怔,重新垂下了頭……
“唉!”姚大海懊悔地拍著大腿,“人窮誌短,馬瘦毛長!都是因為我太窮,所以自己的親生女兒才會這麼想自己!”
“爹……”白糖小聲道,“我隻是想清清白白做人。”
“誰不讓你清清白白做人了!”姚大海歎道,“我隻是把你送到百花樓裏學點兒東西,怎麼就不清白了?!”
白糖皺了皺眉,不解地看向姚大海……
姚大海見狀,立刻說道:“四兒,過年的時候,你親舅舅來過我們家。你可知道?”
白糖想了想,點了點頭。
年初的時候,白糖確實遠遠見到那隻見過幾麵的親舅舅,拎著許多東西到家裏來過。隻是,爹爹並沒有讓自己見他。
“那你知道,他是來幹什麼的?”姚大海問道。